就在刘二爷看着胡子发呆的时间里。后续的十人也陆陆续续走了过来,几乎每个人踏出最后一步,皆是如我一般,直接坐在了雪地中。更甚者,有几个家伙直接主瘫了,整张脸好似死人一般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歇了许久,终于是缓过气来。抬头看看天色,太阳钻进了乌云为它编织的大被之中,不露头脸。重山间,风起云涌,纷纷扬扬的雪,随风飞舞。
要变天了,易轻荷唤了众人,踩着越来越厚的积雪,艰难前行。直到天色擦黑,终于是寻到了一年绝佳的避风所在。
我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凹进山壁,算不上宽敞,也算不上太深的洞穴,心就安定下来了。夹着雪的寒风迎面吹过,顿时,脸上就隐隐作痛。
我们一一钻了进去,随后七手八脚,拿工兵铲将洞里的积雪铲了出去,顺势就垒作了一堵雪墙,既防风雪,又可以预防野兽侵袭。
待得一切打点停当,时间已然过了一个小时。二十几人围着篝火,取出肉干,就着拿铁饭盒温了的马奶酒吃了起来,听着洞外的风雪声,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今晚轮值守夜,由我,大海和小五守上半夜。靠着雪墙,我点燃了一支红塔山,深深的吸了一口,顿时呛得咳嗽起来。
大海微微皱眉,低声说:“恩人,这可是高原地带,抽烟很伤肺的。”
我对他淡淡一笑,摇摇头,吐出一口烟圈,看着在篝火映射下,缭绕翻飞,逐渐消散的青烟,说:“我抽得少,不怕。”
小五凑过来,冲我呵呵一笑,说:“哟,红塔山呢,我还没抽过这种烟,也给我一根呗。”
我说:“没问题,抽烟,提神。咱们本来就累得紧,等下可别睡过去了。”
说话间,从烟盒中抽了一根,抛了过去,小五伸出双手接过,叼在嘴里,又凑到篝火边点了。随即,就见他一阵吞云吐雾,却是好不自在。
“好烟,味正,提神。”
小五一边夸赞,一边抽着。我呵呵一笑,就和小五闲扯起关于烟的事来。话说这红塔山香烟,属于云烟系,味浓却不辣喉,但是相较于四川多数地方的土烟来说,那威力可就逊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在四川的乡下,有许多自种自晒自卖的烟农。他们做出来的晒烟,在晾晒之后,将一整张一整张的烟叶,扎成捆,再拉到街上贩卖,这就是俗称的旱烟。
这种旱烟裹成的烟卷,有一个耸人听闻的名字:核武器。光听名字,就可以想象这种烟卷的威力。
一般说来,抽一口,得顶半包烤制的香烟,若是没抽过旱烟的人,抽上一口,准得醉趴下。
小五听完,啧啧称奇,信誓旦旦的说有机会,定要试试这种旱烟。我笑着劝他不要去试,不然醉趴了,可比喝酒醉了更难受,也更危险。
大海见我和小五尽说些关于烟的事,有些百无聊奈,透过雪墙与洞口的间隙,看着外边沉沉的夜空,不知在想他老娘,还是回忆军中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