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要提这样的话,从前养大你们是看在祖宗的面上,现在我们就是一般的同宗同族,各家各锅吃饭,我的后人是小曼,我们两老身前身后,都没你们什么事!”
浑不讲理的夫妻俩皮厚蛮横不肯走,莫老二冲着阿公挥拳头又吼又叫,莫二婶坐地大哭撒泼耍赖,小曼想过去,却被阿奶双手紧紧抓住,经过莫小凤、莫小苏、秋小豹事件,阿奶是怕了,绝不肯让小曼遭受伤害。
好在莫支书带着人很快到来,把莫老二夫妻赶出去,莫支书又站在院门口指着他们痛骂一顿,警告他们要是再来骚扰老人,就多扣他们些钱粮赔偿给莫阿奶吃营养,反正有这么多人看见,他们夫妻公然上门辱骂老人,老人才从医院回来身体虚弱,受不住晕倒了!
小曼忍不住给莫支书点了个赞,这个赔偿理由真是再正当不过。
莫老二夫妻被骂走了,莫支书掩门走进来,和阿公坐在院子里说了好一会话。
吃饭时阿公告诉阿奶和小曼:莫支书托请他件事,帮忙照顾引带一个族里的小伙子,教他学着辨认采药材。
莫八叔公,是莫支书那一支的堂兄弟,他的二儿子莫承福初中毕业,好不容易花钱托人领进水泥厂做临时工,谁知在厂里和工厂打球玩闹中摔跌把手给伤了,伤得很严重,重物拿不了,这下被厂里退回来,又不是工伤,什么抚恤补贴都没有,谈了一年的女朋友也吹了,莫承福心灰意冷茶饭不思,人都瘦成竹杆了,这几天更是夜不归家行踪不定令人担忧,前天是村里人进山砍柴把他拉回来,昨天又跑到大河边去,一动不动坐了整天,把莫八叔公和八叔奶愁坏了……
莫支书说,要是总由着他这般下去,不寻死,也会变神经,不如给他个门路走走,让他有点盼头,可他那手掌动不了眼看是残了,重点儿的农活就不指望了,背个竹篓,跟着阿公钻山林学捡草,兴许能行!
小曼看了阿公一眼,暗自腹诽:阿公,他们把你这当残联了,莫小苏牙齿掉了要送来,莫小凤瞎了也要来,现在再来个手残党……莫支书亲自出马,估计是抵挡不住了。
阿奶说道:“承福今年也二十了吧?那孩子,挺好,去年进的水泥厂,他还给我送过一包面条。老八和支书年纪差不多,生了五六个都拉扯大了。平时他们夫妻也多有看顾我们,总是老八替你去水库顶班……你瞧着吧,能带,就把那孩子带着。”
阿公叹口气:“这些年有不少人想跟我学捡药草,可这个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教起,可能是我嘴笨,所以我从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