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绝倒一片,而陆风身后的方远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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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幕西垂。
莽甲陆仁府坻的花园之中,蔡琰正在凭栏观书,亭中的桌案上则是立着一樽香炉,炉中的三支香也在缓缓的燃烧。只是这三支香足有小指粗细、一尺多长,现在仅仅是燃去了十之一二。诂计要等到这三支香燃尽,怎么说也得两个小时以上。
再看亭中的一角,陆风和陆雨都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时不时的还会偷眼去看一眼那燃得十分缓慢的炉香,要不就是偷偷的看一眼坐在那里看书的蔡琰。没办法,今天在学院里那么胡闹了一番,不被人狠狠的告上一状是不太可能的,接下来自然是会被蔡琰抓回来在这里接受处罚。
蔡琰虽然是在看书,但陆风和陆雨的那点小动作又哪里瞒得过蔡琰的眼睛?找了个机会将目光从书卷上挪开,狠狠的瞪了正在偷瞄向炉香的陆风和陆雨,轻叱道:“专心受罚!!”
“诺……”陆风和陆雨乖乖的又低下了头。
蔡琰很是没好气的看了看这俩活宝,气苦道:“平时你们调皮一点、贪玩一点到也罢了,为娘都懒得去说你们,可是你们今天也闹得太过份了一点!今天不许吃晚饭,明天天明之后,你们两个去把习剑坪打扫干净!”
陆风猛然抬头,哀求道:“别啊娘!打扫习剑坪孩儿没意见,可不让吃晚饭不行啊!老爹不都说过,我和雨妹正在长身体,这不吃饭会……”
下一秒蔡琰手里的书就糊到了陆风的脸上:“饿你一顿死不了,也不会让你少长一块肉!你这孩子,从小就养尊处优,不知人间饥苦,这样下去又哪里能行?知不知道你爹和你娘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因为正值天下大乱,吃过多少的苦、忍过多少的饥、受过多少的饿?”
陆仁的身世是编的,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说自己年少之时是个在街头乞食的小乞丐,那么在旁人看来,陆仁年少之时忍饥挨饿就是家常便饭……不过陆仁还真的是没少挨饿,因为在最初“着陆”的时候,陆仁还没找着门道,只好先混了个樵夫,生活得不咋地。
至于蔡琰,刚出生没多久就因为蔡邕被发配朔方的缘故而去了苦寒之地,小时候挨饿受冻之类的事常有,后来多方碾转到了江东地区之后才好了一些。所以蔡琰小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
总之,蔡琰把这些亲身经历一搬出来,陆风当时就没了言语,讪讪然的拾起了蔡琰甩过来的书,用膝盖挪到了蔡琰的面前,把书递还给了蔡琰。
蔡琰接回书,摇头轻叹道:“你们以为娘亲又愿意这样处罚你们?只是‘慈母多败儿’,为娘可不想因为对你们太过放纵的缘故,使你们沾染上那些骄奢淫逸之气。记得为娘当年跟着你们祖父(蔡邕)回到洛阳的时候,虽然在洛阳住的时间不长,可是所见过的那些依仗家势欺凌百姓的公候子弟,无一不令人心生厌恶。风儿、雨儿,为娘可不想看见你们变成那样的人。”
陆风和陆雨对望了一眼,然后相互的点了点头,改由身为女孩子,比较好说话的陆雨向蔡琰开了口:“娘亲,其实我和大哥并没有那么不堪,而我们的今日之举,其实也是别有用意。”
蔡琰看了看陆雨,皱眉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听你话里的意思,难道说你们今天如此胡闹是故意的,而且还有别的用意?”
陆雨点点头:“父亲和雪姨有事回归师门,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对外界而言直到现在都全无音讯,故此在市井之中已经有了很多不利的传闻。有的人说父亲和雪姨是私自离开的师门,现在是被抓了回去受罚,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到夷州;也有的人说父亲和雪姨的师门发生大变,父亲和雪姨赶回去之后已经为师门所累而蒙遭大难……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而在这些人当中就有不少心怀异志之人。”
正说着,怀孕数月的甄宓挺着个大肚子也来到了亭中。因为是站在陆风和陆雨的身后,所以是静静的听完了陆雨的话,然后就接上口道:“姐姐,风儿和雨儿说得不错。这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我也有所耳闻。”
相比起蔡琰,甄宓作为陆仁的财政部部长,那可是要经手很多事情的人,即便是现在躲在家里安胎养胎,工作方面的事情先交给了荀彧那些人去负责,但时不时的还会关注一下夷州上上下下的局势,所以她自然能够听到不少的传闻。
蔡琰见甄宓过来了,连忙招呼着甄宓在亭中坐下,然后皱眉道:“义浩上次传讯于我和荀公,说他和雪莉再过两月就能回到夷州,到时那些市井传闻便可不攻自破,应该不用担心吧?”
甄宓却摆了摆手:“姐姐,你常年只在书卷之中,对外界之事并不在意,所以你对这里面的事情所知有限……对了,还是让风儿和雨儿都起来吧?”
蔡琰看了看陆风和陆雨,摇头道:“小宓你这是在给他们求情?”
甄宓微笑:“算是吧,还望姐姐能给我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