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宜奴抬眼瞧瞧黄杰神色,却也微微摇头,可面色却是没来由的突然暗了下去,想了想道:“只求郎君不弃宜奴已是残花败柳之身。”
黄杰却是不以为意,笑道:“宜娘如今风华正茂,那是什么残花败柳,休要胡言……对也!你可与樊楼签下了身契?”
封宜奴摇摇头,便道:“与樊楼并无身契,宜奴一年前已然与教坊赎回自身,如今也是自由之身。”
黄杰听了,便也拍手道:“如此正好,你也知道俺家中已有八位妻妾,可愿做了俺家小九?”
封宜奴以色侍人也不是初次,却没想竟然遇见了黄杰这等一夜雨露之后,开口便要将她纳入房中的人来,以往不管是遇着的达官贵人还是风流才子,多是一夜风流之后,最多留些诗词银两,便也急匆匆出门去与人宣扬亲得了封大家的芳泽,哪有这般直来直去的人。
当然,有情之人也不是没有,封宜奴也是遇着了几个,可不是家中卧有母老虎,便是囊中羞涩的主儿,还有放言一旦科举高中便来迎娶的,结果自然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却说黄杰这般开口,封宜奴听了惊愕,便也问道:“郎君不弃,已是奴家之幸,却只怕郎君家中几位姐姐不容……”
黄杰哈哈一笑,却道:“不怕!不怕!俺那妾室燕奴,原也是黄州花魁,却是与俺生了大娘青青,俺欢喜得紧。宜娘只管放心,今后俺少不得要在东京盘桓,自然要在此地置了宅院、产业,便都交给你打理,日后待俺接了廿娘她们来京,你等若是融洽,自然不需多话。若是不容,便也许你自立一房,不受闲气,如何?”
黄杰这般许诺,也是惊得封宜奴瞠目结舌,若非昨日见了黄杰诗画书三绝的本事,还有施蛊的手段和高强的武艺,封宜奴只怕会认为他这是在空口白话。
黄杰见封宜奴这般表情,也是觉得有趣,便也坐直身子想去寻了搭膊,后来才想到应该是交给岳飞去了,干脆便在榻边寻着了自己衣衫,而后从衫上腰带里摸出了一块玉牌与封宜奴道:“来!拿着此物,随时可去汴河大街昌隆号总店,凭此玉牌可兑换万两黄金,以此作为俺与宜娘的聘礼,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