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厮亮忙应了鸨母的吩咐,这就拿了十八个五彩灯笼快步上了三楼,将这彩灯点然后悬在楼顶的一根旗杆上,十八灯笼正好从旗杆顶一直垂到了一楼的门脸当口,行路的懂行人一瞧,便哎哟一声道:“今夜这留仙居,居然出了十八彩的喜郎,快瞧瞧去!”
一时间,得了消息的人都蜂拥而至,进了门后各自寻了相熟的人拼桌,很快便将这大堂挤了个满档,后来者更是七嘴八舌的与人打听这十八彩的喜郎是谁,做彩的娘子又是谁,今日里的喜郎关扑又压了多少银子,何人胜出,得了多少彩头。
老倌也似明星一般被人簇拥着说长道短,就好似着挂了十八彩的正主儿就是他一般。
“喜郎出来了!”好一会,就听有人叫唤了一声,众人都扭头去看,便瞧着黄大郎和之前送鸡汤的丫头前后脚出了风字间。黄大郎自然还是之前进门时的装扮,只不过头上却盖了一块红纱,发髻上也簪了一朵红花。
有好事者便喝问道:“燕奴儿可还好啊?为何不见她亲自送出来?”
黄大郎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来也不搭话,倒是他身后跟着的丫头却是捂着嘴笑了笑,便对众人做了个手势,顿时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待黄大郎才走下了楼梯,也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留仙居娘子们,便在二楼撒下了花瓣来,还有一些酒客看客也拿起各自桌上摆饰花瓶里的花朵儿捏碎了往黄大郎身上抛撒,黄大郎也没躲闪,反倒是便走便与众人叉手做谢。
走到老倌面前,原本恢复常色的脸面却是刷的一下又红了,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老倌却是上来拍了拍他肩背道:“好牛儿,今次可是给俺老黄家长了脸啊!”
那坐庄的胖汉也上来拍拍黄大郎的肩头道:“哎呀!好孩子,果真不错!虽说你爹当年也挂了十五彩,可如你这般年纪却能挂十八彩的,这黄州城也是独一份儿!若不是你董叔父家中尽是小子,真要有个女儿许给你做小妾也是甘愿啊!”
黄大郎忙对胖汉行礼道:“叔父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