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往袋子里一瞧便是惊讶,又伸手各取了点来瞧看,自言自语的道:“好物,竟是比西夏井盐还要色白,还有这霜糖……怎能做到如盐般雪白?这等好货,只怕所产不多吧?为何不放到市面上去贩卖,却要走水路?”
黄大郎便道:“叔叔放心,只要俺家的作坊建成,原料充足,这等的白盐白糖,每月可产百石左右。至于为何不放到市面上去买,却是怕吃了官司,还不如走水路来得爽利。”
卢二又瞧了瞧,见雷豹和孙家众人也起了好奇心,便推给众人观看,心中想想这黄大郎的舅父乃是黄州主薄,都怕惹上官司也知道兹事体大,便问:“大郎想怎生走这水路?”
黄大郎便道:“只等叔叔养好了伤,寻些靠得住的人手拉起个队伍来,从下江拉来原料,也就是海盐、粗糖,在黄州加工好后,又拉去下江售卖。叔叔以为,这等白盐白糖放到下江好卖不好卖?”
“定然好卖,这等好买卖当然做得,前些年上好的西夏青盐尚且能卖到三百文一斤,这等白盐也不需加价,卖上个一贯钱两斤只怕都要抢破头。至于这白糖,也不知本钱多少,倒是不好估价……”卢二瞧着口袋沉思起来,他虽然是在幺龙寨里负责打探消息,可对于江上来往的水路也算熟悉,还亲自去下江的江浙和福建路等地贩过私盐,海边盐户私卖的盐价甚贱,品质差些的海盐不过七、八文上下,最贵也不过十五文一斤,运到黄州来倒手最少也能卖三十文一斤。
这比起官府用四、五文的价钱从盐户手里强制收购,然后用四、五十文的价钱强制贩卖获得的利润要少,可对于没什么正经财路的浪里子而言,却是个比打家劫舍还要暴利的行当了,至少不用与人去拼刀子。
倒是这白糖,看起来似乎应该比白盐还要更暴利一些,可卢二却是不敢问本钱如何,也知道这等制糖制盐的秘法轻易是不能泄露的。
黄大郎听了,便拍手笑道:“好!只要卢二叔叔说这营生做得就好,如今叔叔只要好好养伤就是。”
说完黄大郎又来看孙家四老,正捻着钱票思考拿多少算好,却是见独眼孙九叔瞪着眼道:“俺等是来养老的,如今孙家哥儿都做了你家教习,俺等老汉自然算是帮闲,大郎也不用打算了。”
孙七叔也笑道:“老九说得在理,俺等算是帮闲,只管好酒好肉招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