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a：我太爱她了，我那三个小时里，把所有的厕纸一张一张的截下来，折成了一朵朵鲜花呢。

又是一堆的点赞。

一个叫做“为白蕊而死”的id的人忽然说话了。他的名字是红色，像是群主。

为白蕊而死：做得很好。白蕊姐姐一定会感动，感受到我们的爱的。为了奖励你，我会私信你一张白蕊姐姐的独家照片。

第二张图：

粉丝c：今天我躲在了白蕊姐姐的车底下。

一堆点赞。

粉丝c：为了不掉下来，我用绳子把自己的身体绑在了车底下，跟着车子行驶了一天。隔着车底盘，我都听到了白蕊姐姐的声音，太甜美了。对了，我录了一段，你们听听。

这个人随即粘贴了一段音频。

一片点赞、羡慕。

为白蕊而死：做得真好。白蕊姐姐知道你这么爱她，一定会很感动的。为了奖励你，请查看私信，独家的白蕊姐姐的照片送上。

第三张图，第四张图，也是类似。粉丝炫耀自己的追星过程，而那群主则将奖励发送给他们。这些可怕的追星行为，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我还曾经在心里谴责那些跟车，接机，烧钱追星的粉丝，但是和这个粉丝群的人比起来就正常多了啊。这些人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疯狂的行为？这个群主又是谁？

看到第五张图，我整个人都懵住了。那是有阳阳对话的。

为白蕊而死：小太阳亲太棒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了不起，将血书寄给了白蕊的经济公司，深刻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阳阳：谢谢大家。群主，我这样，也可以得到白蕊姐姐的照片吗？

简直一副邀功请收的姿态。

为白蕊而死：你不仅可以得到一张独家照片，还能得到白蕊姐姐家的地址。从今以后，你就可以给白蕊姐姐寄东西了！

“这哪里是个粉丝群？这简直就是个邪教！

这女孩怎么回事？

我还记得上次在丧礼上看到她，一脸隐忍与难受的模样，起初还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现在看来，难不成那是愧疚？她和阳阳的死有关吗？

我追到公交车站。张蓓蓓正焦急的望向来车的方向，频频看表。

“张蓓蓓。”我大喊一声。

她莫名惊恐，肩膀抖了一下，回过头来脸色惨白。

“你……你是谁……”她下意识的后退，却忘记后面是机动车道。

我拿出在地上捡的那沓纸钱晃了晃：“你这是什么意思？悼念你的同学阳阳吗？”

她脸刷一下又红了，转身就要跑。我一把上前揪住她的胳膊。她奋力挣扎，却挣不脱最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警察叔叔，救命啊。你是什么人，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叫警察了！警察叔叔救命啊……”

这丫头力气不小，喊声也不小，我使了不小的力气才抓住她，然后瞄准了不远处有个交巡警在执勤，于是顺势拖着她往那儿走去：“好啊，咱们就去找警察，这事咱们当警察面说也好。我倒要请他们查查，你跑到已经自杀的同学家附近丢纸钱是什么意思。”

她听到我这样说，反身用力，不再喊叫，改了央求似的哭腔说：“我……我不去……我……我说，我说就是了。”

我带着她到了附近一家快餐店。

她始终紧紧咬着嘴唇，也不喝一口我给她买的饮料，双手抓着一条纸巾都捏皱了。

“我曾经听附近的阿姨说，阳阳很有可能是因为早恋的事自杀的。你……”

她急忙抬起头来否认：“不是！和我没关系！我和阳阳是因为在一个兴趣小组所以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不是早恋的那种关系。”

我观察她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于是接着问：“那早恋这事呢？”

她却依然否认：“没有！阳阳没有早恋。”

我指了指那叠纸钱：“几天恰好是阳阳离世的二七，你来这里扔纸钱，不会只是出于一个朋友的怀念吧？”

她眼珠子一转：“……是……”

“还撒谎？”我呼出口气，“要纪念何不大大方方的纪念？至于趁这个点来鬼鬼祟祟的纪念？我看，你是因为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直接或者间接的导致他自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