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掌柜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微汗,略带歉意的道:“幸好没弄丢了,都在这里呢!”他将手中碎玉一股脑全倒进兰儿手中。
兰儿到底年轻,鉴定珠宝的经验并没有窦掌柜那么熟练,她虽然对花怜月怀着莫名的嫉妒,却也不敢真冤枉了她,于是看得十分仔细。
一旁的陆掌柜脸色已经阴沉似水,于是下意识去寻龙二的身影。毕竟这件事是龙二授意他去做的,如今出了纰漏,他急需与龙二商量出化解之法。可环视一圈后,他才发现那位神秘的二哥居然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事情渐渐失去了控制,陆掌柜心头开始打起了鼓槌。
花怜月虽然一直默然不语,清冷的黑眸却渐渐变得明亮。兰儿小姐这个时候贸然出现,对她来说就像是久旱逢雨,他乡遇故知,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
耳边传来低沉而熟悉的笑声,来到她身边的刘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月儿,这回你可来了个好帮手。”
花怜月侧头望向他,莞尔一笑,道:“只怕此事了解后,堂堂贤王会落下个吝啬小气的名声。”
刘晖笑了,他慢悠悠的道:“京城中我的名声本就不太好,只要夫人不嫌弃,多一个也无妨。”
刘晖还是第一次在人前与她如此调笑,花怜月有些意外,也有些不适应。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别高兴的太早,就怕那位知县千金眼神不好,若是出现什么纰漏,只怕又是白高兴一场。”
刘晖又是轻轻一笑,道:“没关系,相信月儿一定会想出其他法子,为我洗刷污名。”
花怜月斜了他一眼,口是心非的道:“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翁家,尤其是翁伯伯。他年纪大了,可经不起这些折腾。”
跟在二人身后的凤七眼角直抽抽,相对于对面兰儿的凝重严肃,成家娘子的心虚惊恐,自家这两位主子未免也太淡定了些。颇有些谈笑间杀伐果决的意味。
当然,知道了花怜月的身份,又亲眼见着了刘晖的气度不凡,周遭已经有不少人猜出了他的身份,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各种探究的眸光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有不屑,有好奇,有钦佩,有怀疑,当然更多的还是敬畏。
兰儿也注意到了刘晖的出现,她柔媚的脸上闪过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眸中含着掩饰不住的幽怨与阴沉。只看了一眼,她就低下头。
想了想,她索性褪下手腕上一只莹润的白玉镯,对周边百姓道:“这些碎玉是质地上乘的暖玉镯无疑,而我手上这只暖玉镯是三天前在丰祥金铺购买的,恰好花了一千两银子,大伙都可以瞧瞧,是不是一样。”
成家娘子只觉得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了,一张脸又青又白,几欲昏厥过去。
有了实物对比,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瞧出几分门道,镯子与碎玉经过几个人的手传看后,又回到了兰儿手中。看过的人无不点头,表示认定了窦掌柜与兰儿小姐的鉴定结果。
兰儿这才扬起下颌得意的将视线投向花怜月与刘晖,她微微屈膝,脆声道:“贤王一向英明公正,必定不会责怪小女子说出事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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