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阿喜身子剧烈的一震,眸中媚意尽消,浮现出的却是小兽般的警惕。
他咬咬唇,低声道:“我那位好哥哥自幼一直跟着他亲娘在皇宫中享福,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却自幼跟着亲娘在低贱的戏班中苟延残喘。何况我身上一点信物都没有,他怎么肯认我这个弟弟?”
羽元抬起手在他眼皮上轻轻抚过,他一脸沉醉的道:“不用担心,你虽然长的不如他,唯独这双眼睛却与他一模一样。小七一直是个热情善良的孩子,他一定会认下你这个弟弟。”
说到这里,羽元越发来了兴致,他支起身子,兴致勃勃的道:“等到他与你相认后,你一定要尽量哭诉这些年吃的苦头,让他对你心生愧疚,你就可以趁机将他留下来,到那时”
羽元话没有说完,眸子中的得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很容易让人猜到他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一向对他贴心贴意的阿喜却来了气,他收回手,冷冷的道:“就怕我那哥哥根本不合作,让三皇子白费了一番心机。”
羽元听出他话中的不甘愿,眉头瞬间拧了起来。他面色一沉,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阿喜的脸上。
阿喜被打的滚落到塌下,他只觉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嘴巴里一股子甜腥之气渐渐溢了出来。
羽元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阿喜,他冷冷的道:“贱人就是贱人,对你好一些就敢蹬鼻子上脸。比你那被千人枕,万人骑的老娘还要贱。
别忘了,当初我可是给你娘足够的银子,让她过上富贵日子,就是为了让你利用亲情将阿七引过来。不然,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姿色,本皇子会看得上?”
羽元越说越气,忍不住狠狠在阿喜身上踢了几脚。阿喜被踢得抱着头,在地上胡乱翻滚,却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出。
羽元踢了几脚后,胸中的怒气才散去不少。低头去看地上的阿喜,却见他白嫩的身子上沾满泥土黑灰,还有不少青青紫紫的脚印。
羽元心头不由闪过一丝后悔,毕竟想要得到小七,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如今只有这个与小七有几分相似的阿喜,能让他一泄心头的欲火。若是将这幅白嫩嫩的身子打坏了,岂不是可惜。
何况过几天小七就会亲自前来与刘晖会面,到时阿喜还会派上大用场。如果让小七发现他一身淤伤,岂不是麻烦。
想到这里,羽元一屁股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不耐烦的对阿喜道:“别躺在地上挺尸,自己去找老军医,将身上的伤给治治。”
阿喜咬着唇,从地上爬了气拉起来,被弄脏的脸上全是委屈的泪水,水雾迷蒙的眸子中却隐隐含着一丝阴冷。
羽元岂会看不出他的恨意,于是冷冷一笑,无比冷酷的道:“别不服气,人在这世上本来就有高贵低贱之分。小七母子得了我父皇的亲自照拂,自然会比你们这对只配在烂泥中打滚的母子高贵的多。
还有,你可千万别忘了,你那老娘在我的照拂下才过上几天好日子。若是你敢在这个紧要关头,生出什么坏主意,破坏了我与小七的好事,我就将你那老娘送到最低贱的窑子里去。
那里可不比戏班子,还有一层遮羞布挡着。来往的多是一些泄火的泼皮无赖,贩夫走卒,想想你那上了年纪的老娘能挨过几天吧!”
阿喜身子剧烈一震,随即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生气般,完全泄了下来。
他低着头,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屈辱的道:“三皇子多虑了,小人这条命是你给的,自然对你感恩戴德,万万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羽元见他终于服了软,于是满意的笑了笑,道:“明白就好,去吧!”
阿喜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颤抖着将身上的衣裳裹紧,低着头匆匆出了帐篷。
他不敢抬头与旁人的视线对上,因为他不想看见别人眼中的鄙夷。帐篷外负责守卫的,都是羽元的亲信,方才羽元的一番话他们一定都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