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外,刘晖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道:“你这位大哥对丁家父子还真不错,居然请军医来为劫狱的犯人看伤。”
花怜月鼻子一哼,道:“丁镖头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真成了断手断脚的废人,丁家镖局可就是后继无人了。丁永安本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又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如今也算受到了惨痛的教训,你何必再与他斤斤计较。”她望着里面依然死气沉沉的丁永安,也不知是该气他,还是该可怜他。
见花怜月专注的望着囚室中的丁永安,刘晖心中有些颇不是滋味。这里不管他一个人受了伤,自己也是伤者好不好,也不见她多看几眼。
想到这里,他轻咳了一声,道:“左右这里无事,咱们还是回将军府去等待消息吧!”
花怜月头也不回的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想留一会,看能不能帮上忙。”
半响后,也没听到刘晖出声。花怜月诧异的回头,却见他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后一动未动,双颊却隐隐透出诡异的潮红,赫然是在发热的模样。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花怜月猛地想起他也是伤者,忙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手还未碰到他的肌肤,他已经双眼一翻,朝她肩头栽了下去。
钟灵秀如脱兔般,咬着银牙一瘸一拐的在风雪中死命奔跑。她的身上有许多因为摔倒而划破的伤痕,她的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疼,就像有火焰在熊熊燃烧。她的左脚踝更是红肿不堪,几乎不能着地。
迈出的每一步,她的脚踝处都会一阵钻心的疼痛。那是她在滚下马背时,太过惊慌,左脚踩着一颗石子被崴着了。
尽管如此,她的脚步依然不敢放慢一丝一毫。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山野中不断闪躲着,奔跑着。
每当她精疲力竭想要缓缓步子时,就会有几根羽箭飞过来,擦过她的身子落在一旁的空地上,或是狠狠刺进树干中。
她心惊胆颤,总怀疑下一刻就会有无数羽箭毫不客气的刺进自己身体。尽管她的力气已经快要用尽,依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歇,因为她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
“站住,再跑你就死定了!”
“臭娘们,没想到这么能逃。”
“兄弟们,瞄准些,千万别手软呀!将军可说了,死活勿论”
钟灵秀紧紧咬着下唇,美丽的唇瓣几乎溢出血来,她眸子里却有着惊人的执拗与疯狂。她在风雪中狂奔,只为了一丝生存的希望,可惜不管她如何努力,颠簸僵硬的脚步依然渐渐慢了下来。
听见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吆喝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她本就因为疲惫而乱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一根羽箭呼啸而至,擦着她的脸颊飞了出去。感觉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脸上一阵刺疼,大量温热的液体涌了出来,她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钟灵秀不可置信的抚向自己的脸,却摸到一手刺目的鲜血。她惊恐的尖叫起来,绝望瞬间将她淹没。
“在那边,快,别让她跑了”
“臭娘们,有本事别让我抓住了,否则定然让你好看。”
“利落些,这里已经是北冥的地界,若是将他们守军引来又要多费口舌。”
钟灵秀胸膛里持着的求生欲望再次熊熊燃起,她深吸了了一口气,再次如小鹿般不顾一切的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