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彤抿嘴一笑,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是我们老板年轻时候的衣裳,你穿着倒是挺好看。”
“坐下!”阿彤又将花怜月压在妆台前坐下,拿起一柄玉梳道:“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不用那么麻烦了”
可惜花怜月的拒绝阿彤充耳未闻,她已经直接拆了霍连诀好不容易盘起的发髻,细心为她梳理起来。
阿彤的手极巧,不一会,她就为花怜月梳了一个繁复的飞仙髻。花怜月这辈子都没有梳过如此复杂的发髻,她蹙着眉尖道:“阿彤,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我看你梳这个挺美的。”阿彤笑眯眯的,非但不接受花怜月的拒绝,还顺手打开了一旁的妆匣子,里面赫然是琳琅满目的各色珠宝首饰。
阿彤蹙眉想了想,伸手从里面取了一只镂空飞凤金步摇放在花怜月鬓边比划着,嘴里喃喃道:“这只步摇你喜欢吗?”
花怜月忽然觉得心中一凉,她再懵懂也察觉到了阿彤的不对劲。她提起嗓门道:“阿彤,你这是做什么?”
阿彤摇摇头,收起那只镂空飞凤金步摇。花怜月刚舒了一口气,她又拿出一只双凤衔珠金翅步摇,插入花怜月的发髻中间。
她左右端详着,自个满意的笑了起来,道:“还是这个好,这上面的明珠可是难得一遇的鲛珠。据《博物志》卷二《异人》中记载:‘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传说中鲛人泪珠所化的珍珠即为鲛珠,它不但美丽还可以续命,你说是不是与你这身裳服很配!”
花怜月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向铜镜中的阿彤。她眉眼上扬,嘴角轻轻抿着,神情飘忽却透出欢喜之意。
花怜月才经历过生死劫难,此刻她已经感觉到周遭再度暗流汹涌,杀机四伏。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手心里冒出了一股股冷汗。
见她半天没有吱声,阿彤面色不由一沉,阴测测的道:“怎么?你不喜欢这只双凤衔珠金翅步摇吗?”
花怜月小心翼翼的道:“不,我很喜欢,可是它太贵重了,万一弄坏了可怎么是好!”
阿彤眉眼渐渐舒展开了,她一挥手,道:“反正是你的东西了,弄坏了也就弄坏了,不打紧!”
花怜月下颌都快砸到脚面上了,这,这,这就送给我了?这可是万金难求的鲛珠耶!就这么轻飘飘的送人了?
萧老板呀萧老板,你家丫头这样败你的家业,你知道吗?
阿彤似乎很满意此刻花怜月的温顺,她又细细的为花怜月匀面,描眉,再抹上一层艳丽的胭脂。等到她捣鼓完,花怜月战战兢兢的偷眼望向铜镜,她发现自己这幅喜庆的模样,居然像极了待嫁的新娘。
就在她忐忑不安,满心惊奇的时候,房门被人给推开,一个少女居然捧着一个红盖头走了进来。
花怜月这下再也坐不住了,她猛地跳了起来,柳眉倒竖,怒道:“阿彤,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阿彤伸手取了那只绣着鸳鸯图案的红盖头,叹了一口气,慢条斯理的道:“花铺头,你如此聪慧懂事,当然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一场婚礼而已。”
“什么婚礼?谁的婚礼?”
花怜月尽管心底直发怵,面上却神色未变,这一连串的质问甚至十分严厉。
“当然是你和我们家少爷的婚礼!”阿彤依然十分恭敬,面上甚至带着讨好的微笑。
花怜月的脸色一沉,提起嗓门道:“你家少爷又是谁?还有,我要嫁给谁,似乎还由不得你做主!”
她知道阿彤的本事,只希望外面的萧凤楠能听到里面争持,赶快想法子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