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杨大夫了。”花怜月轻声对杨大夫道了谢。小双忙抱来了大引枕让花怜月靠着,然后拉起她的袖口,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霍连诀这才发现,她的手腕是如此的纤细,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折断。霍连诀忽然想起当日在大堂上第一次见她时,邺捕头曾对他说过,花怜月似乎身有不足之症。
难怪区区一场风寒就差点要了她的小命,看着她苍白如雪,毫无一丝血色的小脸,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怜惜。
“姑娘多礼了!”杨大夫捋着白须坐了下来,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花怜月的脉门处。而后微阖双目,开始感受她脉息的跳动。
久久的,他不发一语,枯瘦的面上却露出奇异之色。花怜月一直垂着眼眸没有出声,倒是让霍连诀的心又重新揪了起来。
倒是花怜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细细的喘息着,小声道:“杨大夫,我只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而已,你看开张驱寒的方子可好?”
杨大夫捋着白须沉默了半响,终于道:“小姐的脉象确是外感内滞,也怪近几日时气不好。小姐原就血虚体弱,染了风寒而不自知,加上忧思过重,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待老夫开张方子疏通疏通,也就好了!”
其实每个大夫说的话都差不多,可是药抓了不少,却始终不见花怜月好转,霍连诀才会心急如焚。如今见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他已经放心了不少。再听杨大夫的话,也只是连连点头。
小双忙从一旁的书桌上拿来一张薄签,递到杨大夫面前,道:“这是昨日安保堂李大夫给开的方子,老先生看看可还使得?”
李大夫也是极有经验的坐堂大夫,他的方子自然不会错。不过杨大夫还是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道:“也可,只是小姐血虚体弱。还是将这麻黄,枳实改成白芍,当归,陈皮,方才妥当。”
花怜月浅笑不语,霍连诀忙道:“那就请杨大夫再斟酌着拟个方子。”
杨大夫犹疑了片刻后,才回了声是。他提步到桌前,取了毛笔沾满墨汁后,重新开方下药。杨大夫显然是开惯了方子的,下笔如神助,龙飞凤舞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