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雁荡那只破布鞋里掉出来的官凭路引足足有五张,此刻都被擦干净抹平了,恭恭敬敬的放在霍连诀的面前。
霍连诀只扫了一眼,就淡淡的对当班衙役吩咐道:“通知邺捕头一声,不用再搜捕雁荡了,让他将派出去的人都招回来吧!”
衙役领命出去后,一直在研究那几张路引的花怜月满脸稀奇的道:“衙门的弟兄为了找他个个都是焦头烂额,没想到他本尊居然就呆在监牢里。只可惜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他就一命呜呼了。也亏他带了这些假路引在身上,让他能够成功的瞒天过海。”
牢头已经翻出他们几个入狱时登记的名册,雁荡用的是另一张官凭路引上的名字,叫什么胡祥,所以才会完美避开了衙门的追寻。
“我都仔细看过了,这些路引上都有官府的印章,它们全都是真的。”霍连诀揉了揉额角,头疼不已。那些官凭路引上的名字户籍没一个是相同的,而雁荡这个名字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花怜月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此人的身份是个贼,他身上有这么多的官凭路引也就不奇怪了,她心中又释然了。
霍连诀心中却憋着一股郁闷之气,案子查到这里已经让他束手无策。嫌疑最大的当事人已经死于非命,甚至连他的身份都成了解不开的谜团。
虽然霍连诀心中已经有了七成把握,这雁荡就是杀了王升容,马才良,周天和三人的凶手。可是没有证据,没有口供,一切都是枉然。所有的真相都将随着雁荡的尸体,一起被永远的埋入地底。
花怜月一眼瞅见他面色难看,便知道他又在为案子的事焦头烂额。她便不再打扰,悄悄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为他掩上书房的大门。
回到西跨院里,见大双正在院子里忙活。就见她挽起袖子,正蹲在地上刷洗新买回来的坛子。天气寒冷,大双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白雾,一双手浸泡在冰冷的井水里被冻的通红。
花怜月奇道:“这天寒地冻的,你又在折腾什么呢?”
大双笑道:“小姐不是爱吃糟鱼嘛!我想试着做做。下次你想吃时就不用求人了!”
“做糟鱼?”花怜月眼睛一亮,挽起了袖子,道:“我也来帮忙,不但做糟鱼,咱们还另做几道好菜打打牙祭。”
黄昏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如烟如雾的雨丝将天地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