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妹兴高采烈的出门赴宴,还未到午时,就灰头土脸的回来,立刻有多事的管事妈妈赶去告诉了李夫人。
李府,万寿斋
梨花木的翘头长几上有一只金珐琅九桃小薰炉,正在吐着淡薄如雾般的白烟。李夫人穿着月蓝色圆领蜀锦对襟长袄,斜依在靠窗的长塌上,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正在为她轻轻捶打双腿。
她冷漠的目光在坐在下首的李如香,李幼慧身上扫过。李幼慧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大概知道自己闯了祸。她怯懦的低垂着脑袋,殷红的嘴唇被咬的有些发白,看上去真有些楚楚可怜。
李如香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她在李夫人的面前一向都是言语乖巧,话中绝对不会提李若兰,李明杰半句不是,只将所有的矛盾都指向花怜月。
“母亲,严玉书小少爷可是严大人的嫡长子,那个花捕快都敢往死里得罪,可见是个粗鄙张扬不知礼数的。若是还将她留在姐姐身边,只怕严老夫人会连带着怪罪到咱们李府,怪罪到姐姐的头上!”
明明花姐姐是为了救我,才会去教训那个严玉书的。李幼慧抬起眸子,动了动嘴角。被李如香暗中一瞪,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李夫人修饰精美的指甲,轻轻拨弄着手中一串碧绿的翡翠佛珠,轻轻的“吧嗒吧嗒”声,伴随着李若香略显刺耳的说话声,让这平静的万寿斋不再平静。
一夜无话!
第二天,花怜月被小丫鬟请进了万寿斋,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便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回到李若兰的院子里,她立即吩咐大双,小双开始收拾包袱。
李若兰闻讯赶了过来,她不解的拉着花怜月的手,连声问道:“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花怜月嘴角勾了勾,冷笑道:“当然是收拾东西滚蛋了!”
李若兰一怔,娇嫩的脸颊有些涨红,她激动的道:“我找母亲去”
她转身欲走,花怜月却一把拉住了她,道:“不用了,夫人意以决,她还给我结算了这几天的报酬!”花怜月从腰间扯下一只秋香色的荷包,“铛”的一声扔在了桌面上。
李若兰犹疑片刻,道:“可是为了昨日之事?我去向母亲解释,那并不是你的错”
花怜月眸光闪动,想起了先前在万寿斋里,李夫人说的话:“我知道你是好孩子,是尽心尽力的帮助咱们李家。可是你不该得罪胡府,更加不该得罪严家。”
花怜月不服气的道:“难道夫人您愿意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受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