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以来,凤嫣与郑庸就是在通过这条连接宫内与宫外的密道进行联络。”
宋青锋连忙站起身来,语气略显急促地道:“我这就带人去济王府中搜寻那条密道的出口,说不定还能捉到躲藏在那里的郑庸!”
“不,宋兄先不必急于采取行动!”
寒冰当即出言阻止了他,“以郑庸的谨慎,当不会躲藏在那种有可能被我们猜到的地方。毕竟他曾与济王有过勾结,故而济王府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安全之所。
而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会派人时刻监视济王府,以确保那条密道尚未被人发现,同时还可以由那里与凤嫣互通消息。
如果我们此时去搜查济王府,必定会打草惊蛇,让郑庸放弃这条密道。可是我们却不能保证,他再无其他的办法将北戎刺客送入宫中。”
听寒冰说得有理,宋青锋又慢慢坐了下来,皱着眉头道:“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除了济王府这边的出口不能惊动之外,寿康宫内的那个出口自然也不能惊动。因为目前谁也不知道,宫内除了凤嫣之外,还有没有其他郑庸的党羽。”
“确是如此。”
寒冰的剑眉微蹙,脸上闪过一抹忧色,“而且我总有一种感觉,凤嫣很可能并未逃走,而是一直还潜藏在宫中。”
宋青锋闻言,不由惊讶地一挑眉,想了想,才开口道:“或许你的感觉没有错。在严氏一党被彻底铲除之后,凤嫣竟然仍冒险留在宫中,其目的必不简单,想来也不会轻易放弃。”
寒冰颇有些无奈地道:“可如今情势紧张,我等已没有时间再去搜查这位神秘的天香教主。不过我已经提醒过朱墨,在这段非常时期,夜间福宁殿内一个宫人也不能留。”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宋青锋马上赞同地点了点头,“即便凤嫣还在宫中,应该也没有任何下手的机会。如果我们再派人监视寿康宫,说不定还能发现这位天香教主的踪迹。”
“确是有此可能。另外,我们还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这条密道,变被动为主动,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据我估计,独笑穹应该早就已经到了景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那个所谓的‘刺冷’计划。
所以,即便是他们用以进入皇宫的这条密道被我们发现并封闭,郑庸一定还会另觅他途,继续制造事端,以扰乱我们的视线,为他最终的行动寻找更好的机会。
对于我们而言,与其被动地处处封堵,见招拆招,还不如以不变应万变,守株待兔,让对手来自投罗网。”
“你的心中可是已经有了什么计划?”
一见寒冰这小子脸上那种熟悉的奸诈神情,宋青锋便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操心此事了。
果然,被他这一问,寒冰的星眸闪了闪,唇边更是露出了一抹诡笑,道:“计划是有了,但还须你这位统领大人的配合。”
宋青锋不禁愣了愣,随即便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一次,自己还是免不了要被这狡猾的臭小子给算计了。
寒冰将今日忠义盟中接连发生两桩血案的情况,以及他与洛儿追查的结果,向舅父和宋青锋细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之后,宋青锋的看法却完全没有他那么乐观。
这位禁军大统领微蹙着剑眉道:“郑庸果然是蓄谋已久,方一出手,便已稳占了上风!”
由于寒冰一直以来的蓄意隐瞒,花凤山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完全了解。故而他一时间根本没有想明白,寒冰所说的这两桩血案究竟会带来怎样一种可怕的后果。
此刻听到宋青锋说话时的语气凝重,这位花神医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便连忙追问道:“宋统领此话怎讲?”
“舅父,其实郑庸的这一手并无任何新鲜之处,更谈不上有多厉害——”
寒冰突然抢过话来,想委婉地向花凤山解释一下,以消除他的忧虑。
谁知宋青锋却根本没有领会到寒冰的意图,还以为这小子仗着自己武功高强,难免生出了轻敌之心。
于是,他马上皱起了眉头,又毫不客气地将话给抢了过来。
“无论新鲜与否,郑庸的这一手,却还是有其厉害之处!在我看来,郑庸在此时制造出这两桩血案,实可谓是一举三得。
一来,通过这两桩血案,他已经成功地挑起了忠义盟内部的矛盾,从而加剧了那些原来忠于左语松的心腹与雪盟主之间的对抗。
二来,这两桩血案还会把寒冰也卷入其中,甚至于还会把忠义盟的矛头最终引向寒冰。
三来,郑庸应该还打算借此事在京城之中引起混乱,将人们,主要是忠义盟与寒冰的注意力,皆引向这两桩血案。而他便可趁机与北人相互勾结,引刺客入宫,刺杀皇帝陛下。
不过幸亏廖京东及时发现了吴远的尸身,并将这件事情很好地掩盖了起来,令郑庸制造混乱的目的没有达到。”
“但是不管怎样说,他前面的那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花凤山当即接过了宋青锋的话,双眉已不自觉地紧皱在了一起,“如今不但雪盟主的处境更加艰难,就连寒冰的处境也更加危险。一旦寒冰就是离别箭的真相被揭开,实在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复杂局面!”
趁花凤山说话之机,寒冰偷偷地瞪了宋青锋一眼,随即便神态轻松地笑道:“舅父且请放心。郑庸他再是奸狡,也无法逼我当众施出离别箭。只要不能证明这一点,再多的怀疑,也难奈我何!”
被寒冰一瞪,宋青锋当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
后悔之余,他连忙也在一旁附和起寒冰的话来:“此言确是有理!以寒冰目前的身手,这世间怕是再没有人能与他匹敌,根本不必担心会被迫暴露出他离别箭的身份。”
说到这里,宋青锋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旁桌案上所摆着的那只花瓶。
看到瓶中那几枝绽放的红梅,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又接着道:“即使是那位北戎的赤阳教主独笑穹亲至,就凭几式简单的折梅手,寒冰便足以将他给打发了。”
花凤山不知就理,被他二人这么一唱一和,便以为问题还没有严重到无法解决,至少是还没有脱离寒冰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