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寿年把玩着手中的佐官刀,孙玉民讲的这些话虽然听在耳中,可在他心里全然变了味道。什么狗屁遗愿,就是变相的想多拿点东西,还是什么“战神”,狗屁,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嘴里反而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孙将军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区某佩服佩服。”
孙玉民虽不知道,在对面那个人的心里,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但是,从区寿年对他的称呼从孙将军变为贤弟,从贤弟再变为孙将军,这已经说明了他的不爽和不耐烦,如果自己还在为这些东西斤斤计较,说不准姓区的突然发难,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孙玉民拱手道:“区师长,孙某谢谢你的慷慨,这就告辞了,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区寿年本来有些不悦了,正想找个借口刁难一下他,却听到他告辞的话,当下愣了一下,随即满脸堆笑,回了两句。姓孙的果然是个老狐狸,压根就不给自己机会呀,一个人察言观色到如此地步,自己还能有啥好说的呢,区寿年又对孙玉民加深了一份认识和了解。
…………
重庆。
军统总部。
戴笠躺靠在自己办公室那张舒适的大班椅上面,闭目养神听着赵理君的汇报。
“局座,四十八军的捷报已经传了上来,和咱们的人所传回的情报有很大出入。”
“有出入就对了,张义纯和区寿年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孙玉民和他们不一样,只要是打鬼子,他就不会计较。”
戴笠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脸上是带着一种奇怪的神色,赵理君能看出来,他对孙玉民这个人虽然不怎么喜欢,却是极为欣赏的,或许正因为这份欣赏,他才一直迟迟没有对孙玉民下手。
“局座说的是。”赵理君附和着戴笠的话。
“四十八军的捷报是怎么说的?”
“我这拓了一份,给您念念?”赵理君盯着戴笠,得到他点头同意以后,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念道:“报军政部:我部176师于7日下午主动进攻,歼灭了日军驻霍山65联队一部千余人,缴获无数,敌首切腹自杀,所获战果和战场照片已派专人急送重庆。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集团军第四十八军张义纯。”
“哈哈,这个张义纯,人家孙玉民亲自带人突入敌人阵地,他连提都没有提一句。”戴笠很是鄙视这种做法,他又问道:“捷报送到委员长办公室了吗?”
“应该还在陈主任手里。”
赵理君回答道。
“备车,马上去曾家岩,我要送陈布雷一份恩情。”
戴笠忽然睁开了眼睛,人也站了起来,这个突然的动作把赵理君吓了一跳。
“局座,送什么恩情?陈布雷这个人,你就算给他天大的恩情,他都不知道报答的。”
“不需要他报答,有人会报答就行。”
戴笠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是看到了某个人报恩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