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闲的无聊,一直跟在孙玉民身边,看到新布置的伪装,觉得很好玩,跑了起来,从战壕跳了过去,可是战壕太宽,她助跑距离不够,将将落到了对岸。
跳是跳了过去,但是落地时,脚底滑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她半天没坐起来,嘴里一直嘟囔着:“娘西皮,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啊。”自从在老蒋办公室听到这句某人的口头禅后,她也把这三个字当成了自己的口头禅。
孙玉民被这一跤摔出了灵感,他没有去扶坐在地上的小丫头,冲刘家华说道,想尽一切办法,把两边全都打湿,越湿越好。
虽然这样做的用处不会很大,但是只要能拖住鬼子一段时间,120团的伤亡就会少一点。
仓促的布置好原阵地以后,孙玉民让刘家华给准备了一点武器,他要亲自上阵,试试脑子里的那个想法。
孙玉民只要了两挺捷克式和三支中正式,还帮每个人都要了支二十响的镜面匣子,手榴弹四枚,子弹若干发。人也是只带了李铁胆、周善军、董文彬和半鬼子,小丫头死活要跟着,被孙玉民黑着脸拒绝,他可不想关键时刻还要分心去照顾这个姑奶奶。
…………
高桥良虽然下身挨了重踢,但是因此而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狼狈地逃到九江城门口时,自己都没有知觉和发现,裤裆已经湿成一片。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受伤所致,亦或是惊吓过度才会如此不堪。
他在士兵的帮助下回到了住所,换上了军装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匆忙地赶去城里的支队指挥部。
波田重一已经听闻他狼狈不堪的事情,正想找他过来询问事情的始末,得知他来,亲自出门迎接。
斜垮武士刀,手上拿着一个本子的高桥良给波田鞠了个躬,便说道:“将军阁下,瑞昌一战能否推迟再战?”
“这不可能!”波田重一连原因都没有问,就直接拒绝他的要求,近一个月的横冲直撞已经把他的傲气全都迸发出来,就像濑谷启一样,心中的信念完完全全是帝国陆军不可战胜,自己不可战胜。
“将军阁下,如果现在瑞昌的守军是块难咬的骨头,我们的部队可能咬不动,那是否能暂停进攻呢?”
“高桥君,你的勇气不会是因为这次侦察失利就被吓得丧失掉了吧!你这个样子就不配做天皇陛下的武士,不配做帝国陆军的联队长!”波田重一瞪着眼朝这个已经连续两次向自己建议暂停进攻的属下吼骂道。
“将军阁下请息怒,让我把话说完,您再训斥属下也不迟!”高桥良并没有因为被骂而表现有什么委屈和羞愧,反而直视着波田重一说出了这一段话。
“我倒要听听,是什么原因把我们的高桥大佐吓得不敢动弹。”
“将军阁下,你记得这个人吗?”高桥良打开了手上拿着的一个记事本,上面用铅笔素描着一个人物的肖像。
波田重一接过了记事本,仔细端详着这副不怎么精致的素描。这副素描是一个人物的半身像,最打眼的是这个人戴着一顶国军军帽,帽顶上面的青天白日帽徽和左脸上的那条伤疤一样特别惹人注目。
好熟悉,波田重一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这人在哪见过,他一时陷入了回想之中,正当高桥良想提醒时,他说出了三个字:“孙玉民。”
他还清楚地记得,在上海参加战前会议时,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畑俊六亲自拿着一幅画像,对一众高级军官说道:“此人是帝国陆军的心腹大患,先后和多支精英师团交手,让不少部队蒙羞。更为可耻的是居然让他把第六十三联队的联队旗给夺去了,让战无不胜的帝国陆军军旗上蒙上了洗不去的污点。此次进攻武汉,支那军肯定会派出此人来,如果在座诸位谁能取了他的性命,立刻享受无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