矇眬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孙玉民的眼睛里,这个玲珑有致的身影还端来了一碗浓浓的醒酒汤。
烈酒在孙玉民的胃里像火烧一样,所有的汤水都被他用来浇灭这团火。
醒酒汤喝下去后,胃终于感觉到了一些舒服,不再像先前那么难受,孙玉民这才有意识去看那个为自己递汤水递毛巾的人儿。可醉眼矇眬的他只看见了一袭凤穿牡丹的旗袍,他不由地抖了一下,好熟悉的图样,好熟悉的身影,好熟悉的旗袍,他伸手搂住了这个身影,口中叫道:“芸儿……”
…………
呯、呯、呯
孙玉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头疼欲裂的他,睁着迷离的双眼,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有一只脚和一只手把自己牢牢地压在床上。
看着胸口这只白唽的手,孙玉民吓得震了一下,因为他发现了自己似乎未着片缕,那只手的主人好像也是。他赶紧往身边瞧去,陆曼那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在了自己的眼睑。此时,这个曾经为自己毅然决然留在了南京,后来又不顾安危跟着自己一路到荷泽的女孩,面上带着甜蜜的满足的笑容睡得正酣。
孙玉民这才想起来昨天是自己和她新婚大喜的日子,转头四处看时,只见房间里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连身上盖的被子,也是大红的缎面被子,两根已经燃尽的红烛还插在桌子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干果分装在桌上的四个碟子里。
呯、呯、呯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开始响了起来,伴随着敲门声还有小山子的声音:“师座,紧急军情。”
陆曼也被这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的那个男人早已经醒了,只是为了不惊醒自己,才一直没有回答门外的小山子。
看到她醒了,孙玉民微笑着问道:“还好吗?能让我起来吗?”
陆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还搭在他身上,半边身子都紧紧地贴在人家身上。她的脸顿时被羞得红通通的,赶紧松开,一个人缩到了最里面。
孙玉民赶紧起床,穿好了军装,脸未洗口未漱,跟着小山子就往师部而去。
作战室里,陈布雷、戴笠以及来参加孙玉民婚礼的二十师众军官们都早已经聚集在内,看到他走进来,戴笠老远就迎了过来,边走边说:“玉民,我们本不想这么早打扰你,可是军情紧急,不得不叫你来主持。”
“戴处长客气了,玉民本就是军人,随时为国捐躯是我辈的职责,请戴处长再不要说打扰之类的话,这会让玉民无地自容。”
戴笠走到了他身边,拉着孙玉民就很陈布雷那走去,待他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岳父后,才开口说道:“先前收到了委员长急电,日军第五师团14日对我临沂第三军团庞炳勋部40军发动进攻,庞部已经血战三日,已调派张自忠部59军星夜驰援。日军第十师团也于14日对腾县我第二十二集团军邓锡候部41军孙震部发动强攻。”
孙玉民心猛地一震,该来的终于都来了,历史的车轮虽然因为自己的横空出世,而产生了微细的偏离,但是自身强大的修复能力,又使它走向了正规。
“委员长有什么指示吗?”孙玉民直接就问出了重点。
“总裁的意思是让你伺机而动,别让濑谷这个老鬼子的后院这么安静。”陈布雷说道。
“玉民,握我跟随委员长多年的说得,他虽然说是让你伺机而动,但是心里却巴不得你打几场大胜仗给他看看。”戴笠补充道。
“我明白了。”孙玉民盼望着这些天已经很久了,他听完了两个人简短的述说后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立即下令让各师团长归建,他迫不及待地对陈戴二人说道:“上次让濑谷启跑了,这一次准叫他有来无回,不仅要他的狗命,我还想让矶谷这个老鬼子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