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应道:“大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真的有此不幸,那么自然是应该先自保了。毕竟,兵法有云,以我之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大战,必先立于不败之地。”
说话间,公孙衍见楚王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似乎对这个答案,或者对这种情况很不满,于是,顿了顿,公孙衍又道:“不过,大王,臣有疑问,那就是我楚国为何一定要等吴城的消息?”
说着,公孙衍拱手道:“大王,如今我楚军已经准备就绪,而吴城之变,无论公子玉是否成功,肯定已经发生,就算公子玉悬崖勒马,但我们楚国已经接到了公子玉的求援,楚军已经出发,此时,越国内部大乱,已经可以确定。
故,臣以为,现在,我们就可以将公子玉谋反的消息传给越王,让越王自己疑神疑鬼,继而退兵回国,只要越王一退,那就入我瓮中矣。
另外,就算越王不信,那么心有顾虑之下,越王也不会与齐国合兵一处了。”
熊槐一振,反应过来。
的确,现在的情况,楚国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吴城那边的情况,已经不重要了。
于是,熊槐笑了笑,恍然大悟道:“犀首,常言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啊。若非犀首,寡人就将被现实所蒙蔽矣。用兵之道,果然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此时,另一侧的景阳开口道:“大王,若是我楚国传出公子玉自立的宵小,越王或许不会相信,但是,臣料想,那跟在越王左右的公子蹄,肯定会相信的。只要公子蹄深信不疑,那么越王自然也就不得不信了。”
熊槐笑了笑:“不错,正是此理。”
接着,对景阳道:“速去请刺史令来见寡人。”
景阳拱手应道:“唯。”
而后,景阳一转身,就见陈轸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不由开口道:“大王,刺史令自己过来了,似乎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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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昧解释道:“眼下吴城中的军队,有三股来源,其中主力是吴城守军,其次是公子玉找来的援军,最后,就是跟我们南下的谷阳守军。行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统一指挥,并且将士一心。
而吴城之中,则不然,原本守军就是一分为三,眼下虽然全部归属于章义统率,但是章义要想收复将士之心,这需要时间。而公子玉的援军,来援更加复杂,私兵,游侠,逃犯,县兵,如此等等,只会乱成一团,根本难以统一调度。
而那三千谷阳守军···”
唐昧笑道:“这不仅是本将为了安抚公子玉,更是为了通过这三千军队,向越国上下传递一个信息:公子玉为了登上越王之位,不仅卖了越王,卖了纪地、鄣地、淮北、淮南,而且连江东之地也卖给了楚国。如此,等我大军攻城之际,一个不忠不孝的公子,谁会愿意帮助他呢!
况且,等大王大破越王之军的消息传到吴城,整个越国都将对楚军恐惧不已,那时,区区三千士卒,根本无济于事。说不定,不需要我等攻城,吴城中就会有人将公子玉绑了,出城请降。”
昭应闻言露出期待之色。
······
平城。
自从得知昭鱼去世的消息,传达了正式攻略越国的消息后,又过去了近一个月。
距离接到昭滑传来的消息,说公子玉已经决定自立,也有十余日了。
这些时间,熊槐每日在这平城中,心急如焚的望着南面。
结果,那阵期待已久的东风,却迟迟没有来。
此刻,熊槐带着公孙衍与景阳二人,站在平城的南面的城墙,翘首望着南方。
良久。
熊槐突然开口问道:“犀首,不知卿以为,这越国的消息,什么时候会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