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国位于齐楚两国之间,却不朝拜楚国,而且,滕国位于商路要地,却私设关卡,阻塞商路,让齐宋两国不能交流。故而,敝国请示齐楚两国之后,得到齐楚两国准许,这才依照盟约吞并了滕国。
自此,滕国就是我宋国的领土。”
这时,作为宋相的上官大夫开口道:“我宋国攻打滕国,可是经过齐楚两国同意,这才出面教训滕国。否则,滕国的宗主齐国不开口,小小的宋国哪敢进攻强大的齐国的属国呢。”
“这···”翟强本来还有心反驳,但是一听宋国搬出齐国,顿时哑然。
一强一弱之间的对话,自然是谁的刀利就谁有道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但是旗鼓相当的二者对话,自然是谁的嘴利就谁有道理,师出有名,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才是正道。
现在,翟强突然发现他说不过惠盎,面对惠盎的歪理邪说,竟然无法辩驳。
顿了顿,翟强想起齐魏联军,这才有了底气,依然强硬的道:“就算滕国有错,就算宋国伐滕有齐楚两国的支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宋国就可以灭亡滕国,就可以杀害滕君。
滕君乃是天下闻名的仁义之君,我听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像滕君那样的贤者,怎能身死国灭,宗庙不存呢。宋国就算攻破滕国,也应该只是告诫滕君,然后退兵回国,怎能就此灭亡滕国呢。
齐国之所以将宋军从滕城中驱逐,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宋国在滕国一事上,所作所为超出了齐国的底线,齐国想要让宋国敲打滕国,而不是让宋国灭亡滕国。如今滕国复立,正是表明了齐国的态度。”
惠盎嗤笑道:“这天下有实无名的人不少,有名无实的人更多,那滕君声名在外,号称天下一等一的仁君,这样的仁人君子,按照天下的看法,只需五十里地,就足以自保了。但是,滕国的土地百里,面对我宋国大军,仅仅坚持了一月,城破国亡,这不就是说明滕君的贤名实则有名无实,没有得到滕国百姓的拥戴吗。
况且,我听说真正的仁君,必定会使百姓富裕,各有所依。但是,宋军进入滕国后,发现滕国富则富矣,然富在滕君。滕国百姓不过是果腹而已,而滕国的府库中,粮食财物堆积如山,这不就是说明滕君收刮无度吗。这样的人,怎能说是仁君,不过一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熊槐见王贲出言询问,自然不会提这是对赵国的警告,于是,解释道:“使者勿忧,此事并非是赵国的原因,而是楚国内部正常调换。秦国攻打赵国的上郡,寡人一直都是坚定的站在赵国这边,不会让联军从上郡退走的。”
王贲听到熊槐的保证,似乎松了一口气般:“如此,敝国也就放心了。”
就在说话间,一个将领进入大帐,开口道:“大王,滕相翟强来访,请大王赐见。”
“翟强?”熊槐一怔。
楚宋联军赶到滕城不久,这个时候翟强来干什么。
求和亦或者是?
熊槐想起刚刚公孙衍说的,魏国派出的十八万大军。
既然魏军已经出发前来此地,那么翟强就肯定不是来求和的,剩下的,恐怕就是宣战。
想着,熊槐笑道:“使者,滕相来访,想必一定是来恐吓寡人,向楚宋联军宣战的,为了避免误会,不如请使者在一旁暂避,免得魏国会迁怒赵国。”
王贲一愣,拱手应道:“愿听大王吩咐。”
不久后,一脸愤怒之色的翟强走进帐中,行礼道:“滕相翟强拜见楚王,拜见宋王。”
“免礼。”熊槐应着,顿了顿,笑道:“不知先生来此有何贵干?”
翟强闻言清了清喉咙,然后酝酿了一下情绪,大声道:“楚王,这话应该是臣向大王询问才是。此处乃是我滕国土地,二十里外就是我滕国都城,楚王宋王率领三十多万大军来此,不知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