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政接到公孙衍递来的拜帖,想起今日白天公孙衍在魏宫外吃了闭门羹的事情,再加上以前公孙衍在魏国的时候,两人也不是很亲近,本想拒绝不见。
但是一想到他还只是魏国太子而不是魏王,而公孙衍在魏国的名望极高,想了想,觉得没有底气,只好答应下来。
公孙衍坐着马车来到太子府外,还未下车,就见太子政亲自站在府外相候,便急忙下车向太子政走去,到了近前,拱手行动:“老朽拜见太子,有劳太子再次等候,有罪有罪。”
太子政扶起公孙衍道:“犀首说哪里话,犀首在先王之时就在魏国用事,辅佐两代魏王,虽然魏国不幸,以致未能让犀首继续为魏国效力,但是犀首在魏国立下的功劳,政还是记在心里,对犀首还是很尊敬的。
政一听说犀首要来见我,若不是时间来不及,恨不得亲自前往宾馆迎接犀首,现在在府外相迎,实在算不得什么。”
公孙衍闻言感动万分道:“听的太子此言,也就不枉老朽连夜前来见太子一面了。”
连夜!
不枉?
太子政一听公孙衍这话有异,立即询问道:“犀首何出此言,莫非政有何事故不成?”
“这···”公孙衍迟疑的看了看周围,默然不语。
太子政见他与公孙衍二人还在府外,立即笑道:“犀首,请入府一叙。”
公孙衍应道:“太子请。”
进入府中,二人分宾主坐下,太子政驱散仆从后,再次开口问道:“犀首,不知这次连夜前来见政,可是有何要事。”
公孙衍应道:“老朽听说大王准备联合齐国对抗以楚国为首的联盟,并且打算让公子宁担任滕相。”
太子政点头道:“此事由父王做出决定,政不甚了解。”
公孙衍见太子政不透露口风,也不在意,继续开口道:“今日老朽求见大王,结果却被大王拒绝召见,想来连齐抗楚一事,大王已经下定决心。”
顿了顿,见太子政面无表情,于是,语出惊人道:“魏国连齐抗楚只是,老朽已经不是魏臣,不愿妄加议论。但是,太子是否想过,公子宁担任滕相,会让太子你地位不保。”
接着,在太子政的惊疑间,一字一顿的道:“老朽担心大王会另立太子。”
回到宾馆。
仇液沉重的道:“犀首,事情有变,魏王现在的态度,明显是得到了什么许诺或者支持。不然,之前我们未曾抵达大梁的时候,魏王还对滕国一事迟疑不决。现在,等我们到了大梁,竟然表现的如此坚定。”
公孙衍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不断猜疑。
现在魏王的情况,好像是要特意等楚宋两国使者抵达大梁,然后再当面拒绝楚宋两国一样。
以公孙衍对魏王的了解,耳根子很软,甚至还有一些濡弱的魏王,干不出这样当面扇他国颜面的事情。
如果有,那么肯定是魏王有了足够的底气。
想着,公孙衍对仇液道:“先生请稍后,老朽在大梁城中,还是有些人脉的,待老朽派人去查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那就有劳犀首了。”仇液应道。
公孙衍点了点头,随后便安排自己的门客钟午去打探情况。
直到夜间,钟午才从外面归来。
“君上,臣从犀武将军门客哪里得到消息,数日前,秦国使者冯章拜访翟强,然后向魏王送上重礼,请求与魏国重新交好。”
听着钟午的禀报,公孙衍右手轻捻着自己斑白的胡须,猜测道:“莫非大王之所以突然态度变得强硬,是因为得到秦国的支持。”
而一旁的仇液,听到钟午的话,则是直接皱起了额头。
若是秦魏两国再次联合,这对赵国来说,是一个很不好情况。
现在秦赵两国在上郡的战事还没有结束,若是魏国为了获得秦国的支持,将联军的魏军撤走,这对赵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着,仇液向钟午问道:“先生,你可曾查到冯章面见魏王的时候,秦魏两国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钟午摇了摇头:“此事在下并未查明,但是,犀武将军的门客到时透露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秦国主动将河西少梁的秦军撤走了大部分,以作为秦魏两国之间交好的诚意。另外,秦国重臣魏章,向犀武将军送来重礼,希望能交好魏王。”
闻言,公孙衍与仇液对视一眼,全都面带忧色。
秦国将河西的守军调走,肯定是向其他地方增援了,不是针对韩国,就是针对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