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客上门,前来拜寿。
“好大的胆子,你们……你们是来喝酒的,还是造反的?”根特大着舌头问道。
“我们……是来要你的命!”姜瑄一脚踢飞酒桌,让诸鞑子骇到呆若木鸡!
大同军亮出兵器,立即宴会堂上变战场,一片刀光剑影!
场上大乱,一部分鞑子找兵器去并大同军,更多的人则是逃跑,而臂绑白布的大同军则冲上前去,见不是自己人就挥刀乱砍,场面混乱不堪。
战场呈一边倒之势,鞑子军官们多喝得骨酥手软,无法指挥。
那些鞑子兵喝得不多,还是有战斗力的,不过大同军临出发前姜瓖为大家壮行,曰此行有胜无败,有进无退,一旦失败,大家都会没命!
因此大同军力拼之下,失去指挥的鞑子兵受到优势兵力围攻,事实证明,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一旦大同军拼命了,横的鞑子兵就要失败了。
惨叫声中,缺乏衣甲、没有趁手兵器的鞑子兵被大同军纷纷砍倒,且鞑子兵多是骑兵,不在马上的战斗力大减。
见不是路,根特的侍卫们护着他逃跑,大同军哪肯放过他,赶快追来,被侍卫们用壁虎断尾法子,不断地分出兵力阻截。
打着打着,只得两名侍卫拖着醉意上涌,稀里糊涂的根特逃跑,他身躯沉重,三个人始终跑不快,把两侍卫累个半死。
眼看着后面还有一群大同军追来,突然从旁边涌出一群伪军,把大同军给挡着。
那群伪军带头者赶上来招呼道:“爵爷,情况危机,卑职带路,我们冲出去!”
根特认得正是协助镇守粮库的伪军将领苏荆山,素来对他是俯首贴耳,不由得大喜道:“好,苏将军,赶快平叛!”
“是!”苏荆山领命道,教四个军汉接替两侍卫去扶着根特,实际上四军汉箝制了根特的动作,苏荆山挨近了根特。
“你……”根特只觉得腹部一痛,低头一看,腹上插了一把匕首!
他再说不出话来,瞪着苏刑山,恍然大悟:外围安保归苏荆山指挥,那些叛军能够长驱直入,就是苏荆山勾结了他们!
明悟来得太慢了,苏荆山用力转动匕首把,根特就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中!
禹城外军粮大营,粮食堆积如山。
营房里,主将根特有四十岁出头,身材高大,双目有神,蓄着一部大胡须,随意地穿着箭衣,看着送上来的礼单,计有上好杏花白十坛,郎姆酒二百坛,羊五十只,鸡二百只,另有上等好茶十斤,绸缎百匹,如此厚礼,不由得大悦道:“李掌柜,看来你还是有心的,居然知道明天是本爵的生日,送来贺礼!”
根特者,是多耳滚多铎兄弟的两白旗的镶白旗将领,被封为三等精奇尼哈番(男爵),受多铎委派,镇守军粮城。
他用满洲语说话,而当堂站立的正是李知奎,他人到中年,满脸憨厚,穿着黑色的朝奉装,他用生硬的满语道:“爵爷,不是小的自夸,你们这些大人物的千秋寿诞,都在小的脑海里装着,随时准备孝敬呢!”
“是吗!”根特拖长声音,突地沉下脸道:“你们汉人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有什么企图!”
吓得李知奎赶快跪了下来道:“爵爷冤枉小的啦,小的想的是爵爷以前的关照,听闻爵爷生日,就大大地孝敬一下爵爷,借这个机会来感谢爵爷,别无其它的企图!”
他口出恭顺之言,心里却在破口大骂,“关照”?
狗鞑子,做他们的运输军粮生意,去运时要给孝敬、运的路途过关卡时也要送上孝敬,交粮时还是要给孝敬,一年打下来,还可能亏本!
象今天这份礼物,是他一年的利润都不止,要不是为了大事,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哪舍得出这笔钱。
“请爵爷明察!”说讫,李知奎连连叩头。
“如今你们明人夺回京师,你也是知道的,难不成送酒肉来,想搞什么阴谋吗!”根特有板有眼地道。
“你猜得不错!”李知奎腹诽道,嘴里恭维着:“爵爷,小的早是大清朝的顺民,虽然见识浅薄,也却知道那些打进京师的是逆贼,天兵一至,叛乱即刻可平!”
他谄笑着,“小的对大清可是充满信心的哦,难道不是吗?”
李知奎嘴里抹了蜜,拼命讨好那个鞑靼人。
“哈哈哈!好!”根特开怀,点头道:“明天就留下来喝杯水酒吧!”
“谢爵爷恩典!谢爵爷恩典!”李知奎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道,根特不会读心术,要是知道他心中已经将他的祖宗十八代早就草个遍时,只怕要着刀斧手将李知奎斩着肉碎!
十天后才是根特生日,不过他决定提前到明天摆生日宴,大开酒席,以示庆贺。
军中不得饮酒,但对于象根特打上的贵族根本不是件事,满洲人不喝酒,还是满洲人吗?
根特还是敏感的,他提前过生日,是借机会敛财,他这么请大家喝酒,大家好意思空手来吗?大大小小的官佐们自然得荷包出血,大大进贡一番了。
再有,他担心今年这次生日宴搞完,明年都不知道明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