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节 阮大铖的幸运日

阮大铖做的罪状逻辑严密,证据扎实,让颜常武相当满意,大加夸奖。

见到老大开心,阮大铖进谗言道:“东林的明宿们迂腐偏狭地令人惊异。他们当中许多人出仕以来,从来没有什么实际业绩,而是以讲学结社,放言高论,犯颜敢谏,直声名震天下,然后就自封为治世之良臣,似乎只要他们在位,即可立见太平了

实际如何,国公爷最是清楚不过了,一群书生耳!”

见颜常武点头,受到鼓舞的阮大铖继续道:“东林虽倒,但是江南清淡之风依旧不弱,诸子们高谈阔论,不务正业,下官以为,如今国家大难,正要如国公爷先前所讲的‘空谈误国,实干应邦’,清谈之风不可长!”

“噢,阮大人想什么呢?”颜常武饶有兴趣地问道。

“严禁社团,不得清谈!”阮大铖恶狠狠地道:“查封复社!”

“哦?”颜常武问起来。

阮大铖讲述复社历史,乃是太仓人张溥和张采结的文社,复社的主要任务固然在于揣摩八股,切磋学问,砥砺品行,但又带有浓烈的政治色彩,以东林后继自任,主张“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反映着“吴江大姓”等江南地主、商人的利益,它的成员主要是青年士子,先后共计有2255人之多,声势遍及海内。

张溥已去,张采还在,复社的名望依旧强盛,阮大铖本想多费口舌去说服国公爷,让他大感意外的是颜常武一句话:“甚好,你去办吧!”

阮大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判处了复社的命运!

颜常武也不多费口舌,立即撰写命令给阮大铖,授权阮大铖禁锢社团。

拿着盖了国公大印的命令,阮大铖似喝醉酒一般地走出了国公府。

复社药丸了!

“错矣!”越其杰反驳他道:“东南公英明神武,用人得当!”

“对!”袁枢想想后道:“自兴兄所言不错。”

东林党名闻天下,虽然与文官系统里的什么宣党、浙党、楚党、齐党狗咬狗得厉害,但是他们也多次在同一战壕里作战:对抗皇帝、打压武将,欺负百姓!

这是他们文官天性所在,已成默契。

不说什么,比如东厂的tj,无论是什么党的文官,反对那些没卵子的人骑在他们的头上拉屎拉尿。

天下乌鸦一般黑,大明文官同气连枝,东南府素有清名,诱惑了不少人,甚至许多文官与东林党是死对头,却私下底私交甚好,如马士英就与张溥(复社首领)是好友,想找一个既有能力,又能坚决搞东林党的人,这位阮左副都御史还真的是最合适的人。

他出身东林党,明白东林党怎么搞坏事,就能把东林党打翻在地!

阮大铖去见颜常武,见到他穿着大明国公袍服坐正堂,阮大铖赶快一溜小跑,就象小狗见主人一般,年过半百的他在小他二轮的颜常武面前是卑躬屈膝,百般讨好,狂拍马p!

他言辞水平甚好,颜常武听得,也不由得龙心大悦,心忖文官如硬币的两面,一面是喷子,专门害人,另一面则擅长捧人,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常人所不及也。

阮大铖汇报工作,一是将东林党人定罪,二是将东林党人抄家夺产,三是将东林党人流放。

这满腹坏水的家伙在崇祯朝蛰伏,事实上还是收集了许多东林党的事迹,有备而来,一一对号入座,将东林党准确地定罪。

东林党的大罪一:不顾大局,不识大体,逼迫三朝君父,不是为臣之道!

是谁上的奏折,逼迫君父,奏折上字眼儿有什么漏洞、过份之语,阮大铖知道得一清二楚,就上纲上线,以此入罪。

东林党人激扬文字,哪有不逾越之理,本来言官风闻奏事不致于入罪,但阮大铖鸡蛋里挑骨头,掀起文字狱,又得颜常武来推波助澜,东林党被捉出了不少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