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门庭若市,进进出出的都是不低于五品的官员,守侯在门房里的官员不少,都在耐心地等待。
颜常武的工作效率很高,一天处理非常多的事情,接见很多官员。
阮大铖又有点感慨,国公府门房不收红包!
进出登记,看预约情况,有国公府长史处理接见事宜。
不要小看这个细节,算起来是新朝新气象,被大伙儿看在眼里。
门房分两类,一类是高官的,另一类则是普通官员,分档次,阮大铖坐在高级门房里喝茶等待,见门帘一掀,进来三人。
三人气宇轩昂,各有风骨。
阮大铖赶快站起道:“自兴兄!”
“哦,原来是集之兄啊,有缘有缘!”向着阮大铖拱手的官员叫做越其杰,乃是马士英妹夫,马士英是马士英的恩主,阮大铖不敢怠慢。
越其杰,字自兴,一字卓凡,又字汉房,明朝贵州贵阳府(今贵州贵阳)人。他是明末名人杨龙友的舅舅,明神宗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举人。
大家见面打呼呼,越其杰不好不介绍,将同行两人亦介绍出来,一个是袁枢、另一位是陈潜夫,都很有名气。
陈潜夫字玄倩,浙江仁和人。家贫,四岁丧母,二十二岁补杭州生员,二十五岁娶绍兴孟氏长女为妻,复见其三女貌美,固求为妾。崇祯丙子年中举。为人狂放不羁,行为不检。别人劝说他改过,他笑着说:“现在是乱世,君子但求大节,不论小过。”
袁枢乃明朝书画家、收藏鉴赏家、诗人,河南睢州(今河南睢县)人。字伯应,号环中,以父兵部尚书袁可立荫官户部郎中,官至河南布政司右参政、大梁兵巡道,袁枢藏品巨富,为董其昌、王铎等名家所推重,尤以收藏荆、关、董、巨真迹为最。
“久仰,久仰!”阮大铖连忙道,他虽是左副都御史,但亦不敢张狂,对方能够进入高级门房,准备见东南公,算得上“简在公心”了。
陈、袁两人勉强与阮大铖交谈,态度不甚热烈,场面有点冷淡。
阮大铖现在有点权势,他出身东林党,却大搞东林党,吃里扒外的,令人不齿。
阮大铖即使不是如坐针毡,但亦觉得不爽,好不容易挨到了有人来叫阮大铖进见,阮大铖向三人一声告罪,急急而去。
见他离开,袁枢不屑地道:“东南公英明神武,却还用这等小人!”
“下策为,将钱谦益处死,将柳氏扣押,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霸王强上弓,别有一番风味!”
“中策为,把钱谦益找来,要他写休书,休了柳氏,爷再接收柳氏!”
“上策为,要钱谦益反戈一击,交投名状,看柳氏咋地,爷再使些水磨功夫,显露爷的王八之气,不愁柳氏不上钩!”戴维先生呵呵大笑道。
“你是个危险人物!”颜常武听罢,盯着他道。
“爷言重了!”戴维先生潇洒地躬身,从容道:“君王之怒,流血千里,君王之喜,万里皆受其惠,爷只要高兴,则大家都高兴,和风细雨,好处实在数不胜数。”
“看来咱还是混出点名堂来了!”颜常武略有点小得意地道。
他们两人说话,无人接近,否则给别人听着,戴维先生一个“弄臣”的名头逃不了。
再等了一会,冠白门赶上来,人多的时候她没说什么,待到人少的时候,她说起了柳如是所求,希望颜常武能够宽恕钱谦益,放他一马!
虽然东南府对于东林党到目前为止,没有判处任何人斩首,甚至钱谦益也没下狱,但君王之心莫测,一日没作定论,身为党首的钱谦益的结局难言。
官字上下两把口,可以说按圣旨所言把钱谦益流放,亦可以说东林党罪大恶极,党首不可轻饶,以敬效尤。
“只怕不容易!”颜常武有意地道:“虽然我权势很大,但是处理东林党乃是圣旨,我也不好逆旨而行!”
“说起来圣旨就是法律,我东南府一贯讲究以法治国,我身为领袖,更应遵从!”颜常武道貌岸然地道。
寇白门犯难地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她帮忙了!”
突地她醒悟过来,樱唇凑到颜常武的耳边,吐气如兰地道:“看来我说话还是不够力,得把她给加上,加上她的身子行不行?”
“呵呵!”颜常武不答,呵呵了。
“不过,她要是归了你,可不能再给那个老头子糟塌喔!”寇白门好心给柳如是打算道。
“放心,咱会搞定的!”颜常武一下子就露出了不良企图,结果享受寇白门小手刮脸待遇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想怎么样?”她问起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颜常武说出他的奸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