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将潜入城时与马应麟遭遇,一番厮杀手生擒之,并借其身份从运兵道潜入城内,突入镇守府,正碰上马成旺,一举击溃其护卫,将之生擒并逼其喝退援兵,再从运兵道撤离吉阳军城,安然脱险等前后说了一遍,只隐去了所使武器这一块。
赵猎不得不尽量保密,因为后装枪眼下还没法制造,若是两位将帅见猎心喜,出言讨要,你给是不给?给了会削弱自家部队的战斗力,不给……你张得了嘴?
张、苏二帅听得瞠目不已,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没看出什么惊人的谋略计策来,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胆大心细了。只是这样就可以?不管多么匪夷所思,事实摆在眼前,马氏父子俯首就擒。而且从这父子满身血污来看,必是经过一场恶战。想必这赵猎麾下定是以一当十的勇猛之士,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募来的……若是二帅知道今夜出击的二十人中,过半是十来岁的少年,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二帅现在对这位年轻的宗室当真是要刮目相看了。夜闯敌城,擒敌主帅,从容脱身,如此材勇,放眼天下也无几人,细数赵宋宗室上下几百年,也未曾出过这等人物。
宋室中兴有望!二人对视一眼,心头俱升起相似的念头,旋即压下。
张世杰呵呵笑道:“立厓认为,如何处置此二贼为好?”
赵猎拱手道:“使相面前,不敢妄言。”
张世杰摆摆手:“但说无妨。”
“如此末将便斗胆放言了。”赵猎再施一礼,从容发言,“主帅被擒,城中元兵军心必定大乱。明日二帅不妨将进攻方向转为南门,再让马成旺到城下劝降。若兵不血刃夺下南门,打开突破口,则此战我军必胜。”
张、苏二帅抚须点头,望向马成旺:“足下可愿将功赎罪?”
马成旺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儿子,心下长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如何?他在元军面前都硬气不起来,还能在老东家面前硬气?忍着双腿钻心疼痛,勉强施礼:“马某乃大宋罪人,死不足惜,蒙君不弃,用我残躯,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