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统制迟疑道:“这个……”
张世杰轻哼一声:“蕃人虽骁勇,却未加训练,不过乌合之众,来了不过助威,不来于战事也无碍,此战还需靠自己。”
户部尚书杨亮节呵呵笑道:“张太傅信心满满,甚好甚好。”
张世杰横眉:“杨尚书此言何意?”
杨亮节淡淡道:“我等忧心兵力不济,难以速克敌城,今见张太傅信心十足,短短数日便能破城,岂能不击节称道?”
张世杰森然道:“看来某当上疏皇太后,请杨尚书出任枢密使才对。”
提领水军庶务陈植忙打圆场:“使相国之干城、朝廷柱石,当此危局之际,必可化险为夷,一切皆仰仗使相了。”
赵猎看得一愣一愣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军情如火,火烧眉毛、迫在眉睫,这两位朝廷大佬居然还有这心思搞内斗?而看其余朝官的神情,似乎司空见惯,连左右丞相都没出面劝上一劝。
赵猎有所不知,张世杰此人性子刚烈,又久在军中,行事武断,缺乏容人雅量。他不仅与杨亮节有过节,与文天祥、陈宜中以及身故的江钲,都有过权力之争。而这些争权夺利之事,都发生在行朝被蒙元赶出临安后,一路南逃的途中。
王朝末路,岂曰无因?
张世杰也懒得跟这些不知兵的文臣多费口舌,推案而起:“诸将听令!”
“报!山下来了个蕃人,说有重要军情告之赵都统。”
被打断的张世杰怫然不悦,若不是听到“重要军情”四字,定要对这个冒失的蕃人施以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