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你大晚上打电话就为了这事儿？”

唐于宪说：“我这是关心你感情，关心得睡不着觉。”

吴妄：“……”

谢谢你哦。

他揉揉眼睛，答道：“还好吧，就天天订外卖，然后我和你妹抢着做。”

唐于宪问：“没再给她塞小纸条了？”

“……麻烦你不要说得那么幼稚好吗，我那是爱心便签。”吴妄翻了个白眼，“不过你妹说明天早上给我带林小姐做的咸奶茶，听说很好喝。”

“所以林小姐知道这事儿吗？”

“应该知道吧，你妹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落地窗外灯火通明，唐于宪望着远处的大楼塔尖，开口问道：“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我妹？”

“……”吴妄彻底醒了，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哪有！”

唐于宪没再纠结这件事，毫不迂回地直接问道：“我问你，你还喜欢林小姐吗？”

吴妄语塞，半天没答出来。

其实他对林小姐一直都是欣赏和感兴趣，几次试探后觉得人家对自己没意思，也就慢慢放下了那点小心思。再后来，他对林小姐的那些特殊待遇，不过是心里留着的一点残念。

大家都是成年人，穷追不舍会让大家的关系变得很尴尬，夹在中间的唐婉清最是难办。再说了，林小姐是他家老客户，因为他那点自作多情搞得人家不好意思订餐，挺没意思的。

这话他不知道怎么和唐于宪说，说“不喜欢”吧，好像他变心很快一样；说“喜欢”吧，又不是那么回事。

想了想，他支支吾吾地说：“不算喜欢，就是欣赏这种人，活得很自在。”

“喜欢还是不喜欢？”唐于宪又问。

吴妄挠头：“你干嘛非要问这个？”

“请你一定要回答我。”

他很少这么严肃，吴妄只好老实说：“一开始也不算喜欢，就是有好感，不过现在已经是单纯的欣赏了。所以答案是——不喜欢。”

随后，他听见话筒里传来一道吐气声，像是松了口气。

唐于宪确实是松了口气，他说了声“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黑夜里屏幕的光亮分外晃眼，吴妄适应好一会儿才能看清屏幕上的时间。

23:33。

所以说，这哥们大半夜将近12点给他打电话问感情状况，到底是在作什么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