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得早作打算才是。
这一番神游天外,倒是让他真的无视了祁观的存在。
他也不是非得狠心到和徒弟断个干净,只是他这一来怕是马上又要走。也不知会以何种形式离开,他能拂袖而去了无牵挂,却如何也舍不得让徒儿再受一次离别之苦。
求不得是苦,得而复失却是苦上加苦。
倒不如不见。
然而世事的发展总是如迷一般,比如祁观身后跟了两个人,再比如这两个人正好和他认识。
祁观道君的第一迷弟楚泗水和为这个小师弟操碎了心的楚江水。
他视而不见,想把这两个也给一起忽视过去,却被楚泗水一语叫住。
他又惊又喜道:“没想到能在此地相遇,真是有缘。”
唐贤心中补充,着实是段孽缘。
余长鸣规矩学得好,见是自家爹爹认识的人,便上前问好道:“叔叔好。”
而另一边的白子行一贯把自己当下人看待,他牵上唐贤的手,看似和长鸣地位相似,实则是逾矩不少。
哪怕长鸣把玉坠送给他,他也不敢真的和长鸣平起平坐。
不是他生来便带了这种卑躬屈膝的性子,而是他实在不敢生出什么旁的念头来。他怕自己会嫉妒,会不甘,却求不得,也盼不到。只会永远在这样愤愤不平之中,沉沦度日。
因而,在余长鸣问好的时候,他便一言不发。
如此,楚泗水自然是把所有的关注度都给了余长鸣,他半蹲在地上,和余长鸣一般高低,他揉了揉余长鸣的头发,继而抬头看向唐贤道:“这是你儿子?”
唐贤还未开口,余长鸣便自觉接话道:“我自然是我爹的儿子,叔叔你这问题问的好生奇怪。”
楚泗水打趣道:“没想到兄弟如此年轻,孩子都那么大了。不像我与师兄,至今连个对象都没有。”
唐贤:其实我也没有对象的,真的。
楚泗水又说道:“不过话说起来,兄弟当时不是去西洲找小徒弟去了么?怎么如今带着孩子来了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