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国子监结成朋友开始,凡是韩玉、李章明受点欺负,重涵与张海云必是要出头的。而且重涵、张海云俩人玩性都大,出去一定会胡闹一番。韩玉则多是随波逐流,若单跟着李章明,那一定是个安静书生,虽然不知是否真有用心读书。但重涵、张海云是两人,影响自然更大,几人一起时韩玉便从着他俩胡闹。
这样互补的性格使得四人在少年时期有了极为稳固的关系,只是不知往后步入了这世事红尘,烦恼无尽后又会如何。当然重涵与李章明之间的关系定是更深一层。重涵只有对李章明才会真正地无话不谈,但张海云却经常能看出李章明没发现的一些事情。
例如重涵对钟承止的感情早已变化,张海云便再也不会开早前那些玩笑。而李章明此时还毫无发觉,估计要等到重涵做得过于明显或亲自对他说时才会知道。
此时,听重涵说完遇刺的那段评书,张海云问的是:“为何要刺杀你?有何用?”
重涵总想着自己是重家二少爷,被刺杀也是很正常之事。此时听张海云一问,发现还真是奇怪,拐去当个人质还好说,刺杀自己实在也没啥用途啊。
几人已喝得有些微酣,随便讨论了下没出个结果,但也没太过深究。反倒是聊起了钟承止与景曲功夫怎能如此厉害。钟承止则讲了一些四人完全未闻的武林中事,四人全都听得津津有味。
除了韩玉,其他几人对过会试其实胸有成竹,并无大多顾虑,都敞开着喝。韩玉果不其然又吐了,几人又开始揶揄其幸亏没约在内场,不然说不准就要被繁斐看了丑态。
最后喝得空酒坛子都在桌面堆了一地。几人才出霞凌阁,沿着霞凌道离开。
李章明喝得不多。钟承止与景曲虽然喝了不少,但却好像完全没喝酒一般毫无醉态。而韩玉吐了两场,夜风一吹人也清醒了。只有重涵与张海云两人歪歪扭扭横着走,各被钟承止与李章明抓着,生怕这俩家伙一不小心横到水里去了。不过还好两人都酒量甚佳,而且四人无外人劝酒之时喝得还算有分寸,没到酩酊大醉的份上。
回到马车上,重涵酒劲下不住地往钟承止身上蹭,紧紧抱着钟承止的腰,手各种不老实,唇不停在钟承止颈间鬓旁流连,醪醉的靡音打在钟承止耳边:“……你不要忘记,殿试排名,什么都要应我的……”
钟承止靠在马车内的塌后靠上,手臂搁在靠沿上撑着脑袋,由着重涵在自己身上胡闹,低头笑道:“当然,不过你得考在我前面。”
景曲一改平常端坐直视前方,而是抱臂面朝钟承止与重涵的方向死死盯着一动不动。
这等注视之下,重涵就算再醉点也做不出更出格的事了。
回到重府,魏老叫了下人把重涵扶去房里。钟承止和景曲则自行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