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你还有两大高手?”重熔不解地问。
“除了那侍卫,湖南举人必然也是深谙武道之人。虽然射进车内的箭不足十枝,但能几乎全避开只受了点划伤,还护着一人完好,绝非寻常功力。”
这下重绥温也皱起眉头,转头对重涵问道:“涵儿,这湖南举人是谁?为何与你一起回来又为何要救你?”
重涵虽然自己也对钟承止与景曲的身世颇为疑虑,但却不愿对重绥温、重熔说得太明白,担心他们会对钟承止产生偏见质疑而不允将其留在重府,甚至可能做一些更严重的处理。没料想此时却被长苑说得如此直白。
重涵心里忖度了一下,半虚半实地回道:“孩儿事先查过承止身世,是湖南一家族子弟,祖上有些家业,略有积攒,只是到他父辈家道中落,年幼又父母早亡,只能靠一点薄产度日。但生得聪慧,两年前十五岁即高中举人,于是今年逢科举便赴京赶考,想考得一功名也可振兴祖业。那侍卫是他爹所留,忠心耿耿,可能是钟家对其有恩。他武功正是此侍卫所教。所谓名师出高徒,故身手不凡。前日在建安停留时无意与他相识,见是一身世可怜之人,却浑身毫无落魄之气,相反为人处事温文尔雅,文武双全且长相出众,绝非池中之物,来日必有大成。所以孩儿生出结识之心,见他在京城未有落脚之处,便邀其暂居重府。不想路上遇到这等惨事,更没想到对方舍命相救,若因此害对方有何不测,孩儿实在是心有愧疚。”
重熔听完斜着瞥了重涵一眼,没说什么。
重绥温捋了捋胡子,沉默须臾:“此人姓钟?”
“对,姓钟名承止。”重涵答道。
重绥温听了没回话,又捋捋胡子站起来对着窗外,半晌后说道:“行了,你下去吧。等这钟承止好点了,带来给我见见。”
此话让重涵有些意外。再怎么说钟承止也是自己救命恩人,重绥温居然看都没说去看一眼,如此敷衍而过,实在不像平日自己印象里的父亲所为。
“爹,承止现在十分危险,箭上有剧毒。周太医若不能找到解药,定撑不过明天。现在亟需寻到刺客要到解药才行。”
重绥温转头看了看重涵,淡淡说道:“已在查了,能找到解药会立刻送来,你下去吧。”
“……”重涵听着实有憾然,但又无可奈何。
重涵知道若是自己中毒,重绥温与重熔定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带过,大可能会动员京城禁军来查找凶手与解药,但落到一个不相识的又没权势的旁人身上,却绝不会这么劳师动众。自己虽在外面打着重家二少的名号飞扬跋扈,在家里不过是一小孩儿而已,根本无可多言。心里再怎么难受,也只能行礼退下。只是离开时,重涵重重一声关上房门,表示了下心中的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