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涵儿如此盛情,我岂能说不。”钟承止一脸戏谑对着重涵特别柔情地说了“涵儿”二字。
“嗯?要叫涵儿哥。”重涵一边说着一边与钟承止打闹起来。
钟承止挡住重涵玩笑拍来的掌:“叫我承止就好,这兄弟就心里认了吧,涵儿。”
“哈哈,好把随你,承止以后不用对我客气,我认你这兄弟。”重涵爽朗地回道。
跟着军队队伍一起走,要比先头快不少,没到未时已到京城。
京城南薰门门口早已仪仗排开,车骑演象都摆了出来。七头大象头戴金辔,身披文锦,其上安置金莲花座,锦衣人跨坐象颈之上。数众骑马之士则头戴黑漆圆顶,身着红黄罨画锦服,皆手持画戟长矛,列阵而立。
至镇远大军离城门不足二里,远远听见铜锣一声,急鼓三下。象马列队盘转行步于城门口,数圈后面北而站,只见七头大象前掌屈起跪地,敬拜北方,大声唱喏,再转过身来齐齐正对镇远大军。这时,天子与文武百官出城门,按品列位而站,迎接镇远大军凯旋而归。
萧正及两位副将在城门口对天子行三跪九叩礼,之后走上前去,接过凯旋酒,君臣一饮而尽。象马队再次列阵盘旋,跟着天子与文武百官一起浩浩荡荡从南熏门往大内行去,军队跟随其后。
进了南熏门,仿佛立刻闯进了另一番神仙天地,满城锦绣,处处花光满目。
街道两旁被士兵拉着黄锦做隔,每家每户都挂着多彩或锦或布或花或叶,锦布随风飘扬,花叶清香满路。
黄锦外,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人车马驴层层围绕。男丁无所忌惮,伸着脖子张望。妓优们多骑着驴马,戴着连着盖头的头冠,而贵家士女则坐在插花小轿之内,掀开骄帘往外观看。
天子与文武百官及其后军队行过,万人磕头高喊万岁,欢呼凯旋,亦有投花扔绢、吹拉弹唱。四处不知从哪传来的乐声不断,一路可谓花天锦地,笙歌鼎沸,满处欢腾,甚为壮观。
重涵他们的马车混在军队里,掀开窗帘看着这难得的热闹,也不知到底看清哪家姑娘好看没有。
军队走到内城的兵营内便停步,天子与文武百官进宫。重涵他们各自回家并约好晚上一更霞凌阁见。
城门口后各项礼节花去不少时间,进城又走得十分缓慢,到军营时已是黄昏。
元宵不久,晚上黑得早,这会行于回家路上已完全暗下。军营在内城的西北侧,而重府在东南侧,要转大半个内城才能到。
内城里住的不是在朝高官就是王公贵族,多为深宅大院,朱门高墙。平常街道间就无甚行人,入夜更是安安静静,一片寂寥。很多家大门偏门全都挂着红灯笼,不知是春节未来得及取下还是庆祝大战得胜而新挂上。
幽暗的街道摇曳着月光与笼烛交织的暗红光晕,如分不清虚实的朦胧梦境。
重涵、钟承止一行,两辆马车一匹黑马,穿行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