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萤擅自让钟承止住下,知道她爹定是不乐意的,得赶快提前说好,免得把人家给轰了出去,便一边帮她爹取下背囊与油纸伞,一边说道:“最近赶考人多,这一下大雨,客栈都满了。有一公子没地落脚淋了个透湿,说想在我们这住几日,还给了好些银子。”
婉萤把钟承止给的碎银放到她爹手里:“我安排他在耳房住着,想来天气转好他就会进京了。平日耳房也空着,既不碍事还能换点碎银子,对吧爹。”
婉萤喋喋不休地从钟承止如何说到下午上山采的药材,说到今儿做的菜是哪几样……他爹没回答一句,只哼了一声表示听到,就往正房走,路过耳房正好看到在吃饭的钟承止。钟承止起身见礼问好。婉萤爹只斜斜地瞥了一眼,说了句:“别在我这乱跑。”便头也不回地进自己房了。
钟承止吃完自己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洗了,回房取出本书靠在榻上看。婉萤当是在温书也不多打扰。
院子与夜色一同沉静下来。
……
“没错吧?没错吧?对吧?对吧?”
一个人声在钟承止的房间里响起。
“没错,别这么吵。小心人都被你吵醒了,见你一只破鸟在这呱噪。”钟承止翻身面向榻的内面,实在不想理这只呱噪的平安鸟。
“快点下手啊下手啊!等什么呢?谁是破鸟?谁呱噪呢?”平安鸟在床上扑腾来扑腾去,在钟承止身上飞上跳下。
“没错是没错,但是溶在血里用的,而且这人也不正常,取出来估计人就没了,没处理好就成了杀人事件。这块也算天子脚下,别找麻烦。”钟承止回道。
“把她拖到山里给劈了,丢山坳坳里去。谁也不知道。”
“我觉着把你撕了丢山坳坳里去是个好点子。别吵,我要睡觉,再吵就拿你去喂山里的狐狸。”
“你撕试试看啊,你丢啊你喂啊!我还怕你啊!我乃是督促你懂吗!阎王要我看着你的,喂!喂!……”
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平安鸟立刻停了嘴,从窗户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