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龙彪靠近水边一些,看清后也惊住了——老雪头儿正拿着我的警匕,在自己的胳膊腿上割,每留下一道儿血口,就从肉里拽出只黑乎乎的幼蛇,蘸蘸盐包,扔进嘴里,随后猛嚼几下,灌口酒顺了下去……
老雪头儿也成了宿体!
我无比震惊,这时才反应过来——年前“采冰”出事故的那次,他应该就已经“中招”了,否则也不会疯疯癫癫,思维混乱。可是,他为什么又能挺到现在?
正在我惊愕的同时,老雪头儿也恰巧扭过头朝我们傻笑,目光最后落在老罗身上,收起了笑容,提着警匕晃悠悠地过来。
我和杜龙彪都感到不妙,正想上去拦住,却见水里突然一阵翻腾,那古尸再次跳上了岸,只是腰下的人皮彻底被扯了下去,露出了两条粗大的肢体。
我们终于看清了它的“真容”,黢黑油亮的两肢成扁圆状,上面生满了“触须”,立在地上撑起躯干,每甩动一次就好比迈开大步,急朝那辆卡车冲去……
老雪头儿跳上了古尸的背,匕首猛猛地往下刺,被弄断的“触须”钻进了他的身体,他却视而不见,依旧傻笑着,一刀一刀落下去——
我们想救已经来不及了,古尸带着老雪头儿跳上了卡车后箱,火还在烧着,但那些箱子破碎更严重,污水一出,火势瞬间灭去不少。
童柳就在这时跳了起来,“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们都看她。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双尾蝮’!”童柳叫道,“是古时的一种大型寄生物——寄种巨水蛭!我们又称它‘噩古皇蚂蟥’!”
杜龙彪急问,“有克制的方法么?”
我心里一动,和童柳同时说出口,“盐!”老雪头儿能挺到现在,一定是体内高浓度的盐压制了虫卵的活性。
是啊,蚂蟥。
嗜血!断体再生!不惧刀枪,不怕碾压!我听老罗给我讲过,说蚂蟥这玩意儿韧性很足,小时候淘气,把它放在火车道上轧,铁轮刚轧上,蚂蟥就飞射出去,放在地上好半天,才看到它慢慢往外渗血,可见其生命力之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