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
“叮——”
太阳注视着这一场景,平静地为木台上的人笼罩上晃眼的光辉。
白晓紧紧盯着他的父亲,看着钉子没入他的身体,把他钉在木板上。伊莱也观看着这一漫长的处刑过程,沉稳的面容上似是表现出满意的神色。
“叮——”
声音戛然而止。处刑人握着铁锤的手垂到身体一侧。
木台的中央,密密麻麻的长钉把一个人钉在了木板上,犹如一幅扭曲的画卷,圆圆的钉帽如同闪烁的眼睛,看向在场的所有人。
中年人退下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从人群中离开。
之间大喊“安静”的士兵此时愣了一会儿,看了看木台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又大喊道:
“看什么看?结束了!大家都散了!散了!”
顿了顿,他又加上一句:
“看见没?与亲王殿下作对就是这样一个下场!”
人群嘟囔着、谈论着,驻足看了一会莱里的模样,才慢吞吞地离开。
伊莱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还未断气的莱里,收回视线对白晓说道:“走吧,明天就轮到你了。”
白晓没有说话,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通常犯人是不可以出狱观看别人的处刑过程的,但伊莱估计是为了在情感和视觉上恶心他一把。
他故意押着白晓从木台下走过。
白晓抬起头,望向木台上气息奄奄的父亲。在这些长钉的折磨下,犯人会痛不欲生,慢慢死去。
阳光依旧温暖,但他却觉得有些冷。
这时,莱里突然动了动,一双眼睛忽的睁开了。
他的一只眼珠似乎蒙上了一层灰雾,如同蒙尘的宝珠,另一只则是最纯粹和深沉的蓝,中间是一个漆黑的瞳孔。
那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是深蓝色的无尽寒风与冰川。
白晓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