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炮火准备失效的情况下,李安指挥营属炮兵队打掉了拦在山腰的敌军堡垒,而主攻的一都付出了伤亡二十多人的代价。其后在通过一段狭窄的山梁时,他们又遭到对面来凤岭敌军的弓弩阻击,这段路两边皆是陡峭的山坡根本无法隐蔽,许多人中箭后滑下山坡,来不及救援失血过多而死。
在主攻的一都伤亡增加,拼尽全力仍无法接近敌寨,而上级严厉的命令下,李安只能调第二都和第三都轮番冲击,如飞蛾扑火般的冲到山寨之下,又被山上推下的滚木、礌石砸伤、砸死,鲜血染红了整个山坡,可他们依然在无望的组织一波波冲击。直到伤亡增加到百余人,而像李安这种‘轻伤’还不计算在其中,团里才下令停止进攻……
“李指挥使说的可是事实?”待李安陈述完毕,赵昺左右看看沉声问道。
“陛下,李指挥使所言的建议,末将全然不知,否则也不会贸然发起进攻的。”潘念瞪了眼江胜,满怀愧意地道。
“那你们二位也不知道吗?”赵昺又看向江胜和陈风问道。
“陛下,末将接到的上报中也未曾看到主攻部队的建议,但是在审议时有僚属提到过类似的意见。末将考虑到他们靠近前线,对情况最为了解,便没有采纳。”江胜犹豫了下言道。
“末将以为李指挥使的建议多有不妥之处,因而并未采纳和上报!”陈风满是怨毒的剜了李安一眼,这其中既有其在自己不准妄言的严令下,将战况如实告知皇帝;再有就是当着众人挑战自己的权威,让他颜面无存,成了小丑般的存在。
“陛下,在进攻前进行炮火准备,这是武学中教官强调的,且《操典》中亦有明文规定,末将以为进行炮火准备并非错误。且炮火准备未能达到预期效果,责任在于炮兵,是他们没有能够准确命中目标,压制住敌军的反击,可起码也会把敌军吓一跳,没准会闻声而逃呢!”
“再有,进攻之所以选择在上半夜,也是考虑到山中夜里黑暗,部队容易迷途,无法按时进入战场。可即便因为种种原因发生了延误,可发起进攻的时间依然是在凌晨,同样是失败了,这说明战败的原因并非如此。”
“另外,李指挥使称在进攻受阻,有士兵伤亡的时候请求停止进攻,事情属实。可末将以为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稍有损失便放弃进攻,这种仗末将不会打,也没有办法打。而将全副武装携带必要的装备和足量弹药也算是错的话,那万一因为弹药不足导致夺取的山寨得而复失又算谁的错,末将只是考虑的周全些罢了!”
“呵呵,在进攻前进行炮火准备是朕提出来的,也是朕要求写入操典的,但是后边尚要求炮火准备要因时、因地制宜,选择合适的火炮,不可一概而论。这句话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吗?那不是要你教条的去执行,你可考虑过战场环境吗!”赵昺听了其的自辩,真的有些无语了,到这个时候其仍未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气极反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