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江钲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跳板放下,侍卫营先行下船布置了警戒,赵昺在倪亮和王应麟的陪扈下下船,江钲率众跪拜,山呼万岁。
“江帅快快起身!”赵昺疾步上前,伸手相搀道。
“臣未能远迎,还陛下赎罪!”江钲却没有起身,俯首再拜道。
“事情朕已知晓,过不再江帅,快快请起!”赵昺俯身扶起江钲,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形摇晃了几下才勉力站稳。
“谢陛下,臣……咳咳!”江钲有些激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引发一阵激烈的咳嗽。
“江帅保重,勿需多礼!”赵昺抚着其后背道。而看着江钲憔悴的面容,他不禁一阵心痛。其不过四十出头,正当壮年,可当下其面色黄白,眼窝深陷,一向挺拔的身体有些佝偻,像是老了十多岁。
“陛下,臣还好!”江钲止住了咳声,拍拍皇帝的手,勉力的挤出些笑容道。
“是朕来的晚了,江帅应该早些将实情禀报,也好将养身体,大宋还需要汝!”赵昺握着江钲冰凉的手,心中的怒气顿消,当年正是这双手在继位前夜握着刀护卫在自己身边,使自己顺利继承皇位,而今拖着病体还在维持着局面。
“皆是臣无能,未能如期攻下襄阳,害得陛下千里来援,令臣心中不安啊!”江钲再施礼满面愧色地道。
“江帅勿要自责,还是养好身体为要。”赵昺见其只说了几句话便已经呼吸急促,气喘吁吁,脸色愈发的苍白,便知其体力不支,连忙扶住他向车上走去。
两人同车入城,众臣随后入城,行驾驻跸于总管府中,洗漱之后也到了饭点,依例是一场盛大的接风宴。但是众人皆知陛下此来是问罪的,因而人人心中忐忑;再者江钲身体抱恙,精神不济,虽勉力相陪,却也十分吃力,因此一场宴会也在沉闷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