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张世杰感概的是自己与陛下可以说素有‘仇怨’,不仅在甲子镇时欲抢夺其军粮,还几次将其陷于险地,而其后更是百般阻止他继位,且暗施手段限制陛下的权力。但陛下登上大宝,掌控朝政后却没有对他进行报复,仍委以重任,将此次夺城的首功送于自己,这种胸怀怎么能不让麾下的众将为其效命呢!
“陛下年幼,但是杀戮过重,终不是什么善事!”虽然各人对陛下都心存感念,可文天祥看陛下说笑间一点不耽误吃,胃口似乎还很好,这可是刚从刑场回来。而他连续三天监斩,按说已经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但仍然是食不甘味,面对美食也难以下咽,使他不得不怀疑陛下本性嗜杀,因而再次向应节严提起。
“嗯,是应当提醒下陛下!”应节严也点点头道,毕竟他也不想自己教导出一个嗜杀成性的昏君来。
此刻宴会已经进入后期,赵昺吃饱了,也喝足了,可也觉的乏了。昨晚虽然睡得很好,可他怎么说也年纪尚幼,折腾这么一天也有些顶不住了,便要到后亭中歇息片刻,文天祥等人见了便也随之前去。闲聊了几句后,他们便婉转的开始劝谏。
“唉,诸位爱卿,你们以为世上做什么最苦?”赵昺一听话头便警醒了,知道几个人又要给自己上政治课,几句之后便明白是嫌自己杀人太多了,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众人道。
“陛下,世上最难者无非是耕稼之苦了,春种秋收,毫无闲暇!”应节严想了想言道。
“非也,农夫还有田园之乐,他非最苦。”赵昺摆摆手说道。
“臣不知!”文天祥琢磨了下不知道陛下是何意,沉默片刻答道。
“臣也不知!”高应松见陛下看向自己,想那应节严都没有说中,自己也就别出丑了,蔡完义更是摇头。
“唉,天下最苦的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赵昺拍拍自己的椅子,叹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