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窃喜却是用无数人的生命换来的。

这一路走来，死了好多人。

吴双，周扬，亮子，钟林轩，钱程，沈磊，周正南，钟建州，高峰，李启铭，李东，沈淀，严正峰，云岚……还有那些被我亲手杀掉的人。

这些人不仅仅只是一个个名字，他们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长相，我记得他们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要一起活下去的！我记得！我他么全都记得！

可那有什么用，他们全都死了！

我盯着星空，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我整个人越来越焦虑。

忽然，吴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们下辈子见……”

眼泪从眼角滑落，兀的，我骤然间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平复刚才激动的心情。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摸了摸身旁放着的那把砍刀，内心忽然坚定起来。

“不能再死人了！”我盯着星空，口中呢喃。

“真的，真的不能让他们死！”

在这个群星闪耀的日子，我发了一个可笑的誓言。

为了这个可笑而又幼稚的誓言，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

凌晨三点，胡斐准时来到天台。

他打着哈欠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不会站了一个晚上吧？累不累啊？快回去睡吧，这里有我。”

“嗯。”

我点了点头，的确很累了，转身离去。

不过，我刚走到楼道门口，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胡斐，问你个问题，你有过梦想吗？”

“你发什么神经，怎么忽然问这个。”胡斐打趣一声，但还是说道：“梦想肯定有的，以前开工作室的时候就想买辆哈雷开开，结果后来没时间去买，也没时间开。现在好了，啥也没了，我倒是开上了一辆哈雷，算是实现梦想了吧。你咧，有啥梦想？”

我背对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从来没有过梦想。”

“为什么？”胡斐诧异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