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那次输的一败涂地的感情。
在乎那个将他宠到心尖上,将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将他视为掌中宝,将他无时无刻挂于心尖的男人。
秦擎苍。
他爱着那个男人,很爱很爱,比命还爱。
可是……
‘你知道他是谁吗?’名媛打扮的女人优雅的坐在咖啡厅的坐椅上,不自觉轻抬的下巴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视之色。
对坐褚景然百般无聊的往咖啡杯中放着糖,无所谓的道:‘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迎着阳光的脸淌落在灿烂中,他眯着漂亮的凤眸道:‘梅洛耶小姐你觉得呢?’
‘呵,’对面梅洛耶如高傲的白天鹅,掩嘴一笑,但那眉里眼中,流露出的全是于对面人的同情。
‘你不会以为……他真的爱你吧?一个……男人?’
面对这种小把戏似的攻心计,褚景然半点不为所动,他道:‘他喜欢谁,梅洛耶小姐似乎比我这个枕边人更清楚啊?’
噗嗤——
掩嘴的笑意吟吟,‘枕边人,你这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啊,褚先生。’
从小于世家长大的女人,举手投足间所蕴的优雅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失礼举动,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褚景然不得不承认,对面的女人虽然是来找茬的,但是,他讨厌不起来,至少,这会儿他讨厌不起来。
笑完后,梅洛耶道:‘好了褚先生,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给样东西你看而已。’
话毕,她抬起那双保养的极为好看的手,但见身后一位保镖打扮的男人将一本黑封笔记本放到了女人摊开的手上。
‘为了让褚先生亲眼看到这个东西,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得到它,’看了看手中的黑封笔记本,她似随意的道:‘就是一个小心浸湿了不少,褚先生可别嫌弃。’
说着,梅洛耶将笔记本放置到透明的咖啡桌上,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将之一点点推到了对面男人身前。
完全不知对方在玩什么把戏的褚景然随意扫了眼桌上的笔记本,不太为之所动。
梅洛耶也不介意他散漫的态度,笑吟吟的她站起身,以一种俯视的角度看着对面百般聊赖的男子,道:‘如果可以,希望褚先生不要将今天会面的事情告诉他,毕竟……’
眸眼微抬,吐出后面几字,‘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奉送上了,他亲手写的日记。’
亲手写的日记……
简单的六个字,似一句话惊雷炸响于耳,让褚景然瞳孔不受控制的紧缩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理智上,褚景然知道,他不该看这本日记,无论里面记录的是什么东西,那都是他爱着的那人最隐秘的隐私,但是,内心中却有着一个声音如海妖般诱惑着他。
你难道不想了解他的曾经?你难道不好奇他的身份?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他,偏偏对那个时候并不出彩的你一见钟情……
最后的那句话,似触道了某处的禁忌,令褚景然心中构建的无数坚持,一朝全然坍塌。
抬着不自觉微颤的手,褚景然终是,打开了它。
‘小然?你的乳名,以后我就这样称呼你了。’
‘没等多久,就三四个钟头吧,比起小然你在公司门口踌躇一分钟,我更愿意是自己在雨中等你三四个钟头。’
‘小然亲手做的,自然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我不会同意你以身犯险的提议的,太危险了,任何事我都可以依着你,但除了这件事,小然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在我心里,你胜过一切!’
‘小然——!’
这个名字,这个名字……
猛的抬头,瞳孔紧缩的不可置信中,褚景然看到了那张脸。
熟悉的,刻骨的,深爱的,同样也是曾经折磨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脸。
他是……
‘秦擎苍。’阳台上气质若磐的男人紧盯着对面人的眼睛,随之,一字一句郑重的吐出了那句将他推向万丈深渊,令他被痛苦折磨了无数个白天与黑夜的话。
‘我喜欢你。’
整整一天,那些莫名奇妙的行为与举止,那些相似的种种与幕幕,在这个名字面前被一朝重合。
这张相似的脸,这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外人面前依旧如狼般占有欲十足的性格,点餐时流利而准确的说出他爱的所有食物……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秦擎苍看着面前,突然单手捂脸不知喜极而笑,还是伤极而泣的人,原本还沉稳的心一下子乱了。
只是还不待他先一步起身,说明一切,他蓦地扑捉到了一缕残影猛的袭来。
这个瞬间,身体乃至意识中从小形成的反射性避开的本能被他硬生生的制止,紧接着,下一秒。
啪——
清脆的巴掌声中,男人英俊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褚景然颤着整个都有些发麻的手,红着目,死死的盯着那个不闪避分毫的人。
然而对面人只是沉默,巍然不动的好似全世界毁灭也不会令他动摇侧目半分。
曾经的褚景然是有多喜欢他万事在握的沉稳,现在的褚景然就多么恨这份不动如山。
解释永远只给自己在乎的人。
这是对面男人曾经说过的话,而现在……
全身的怒火被一朝点燃的褚景然,一把扑上去,攥着男人的衣领怒喝道:“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避,为什么不反抗,你条件反射的本能呢,你这一路算什么?忏悔?赎罪?覆水重……”
剩下未完的话,在被紧搂于怀中,在耳畔三字响起的瞬间,戛然而止。
“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如我许下的那个誓般,保护好你。
对不起,我犯了人生中最大最不可饶恕的一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