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呈亦莫将视线全部都放于面前的这张漂亮的粉唇之上,忽的,他感觉背后腕间紧缚的绳索断了。
呈亦莫瞳孔微缩,随即,褚景然张着唇,无声的吐出了一句话。
被‘控制’的呈亦莫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可能逃跑的机会,故不动声色的将人的指尖握了握,表示会意。
直到近十分钟后,褚景然忽的起身,“我有点饿。”
看守人也不疑有它,转身给人去拿食物,就在人转身的那个瞬间,呈亦莫突然暴起。
手中两道雷系异能朝着另外两名看守人员激射而出的同时,一个爆发力十足的回旋踢,狠狠的将找食物准备掏枪人踹飞晕了过去。
短短不过一秒的眨眼,三个看守人员全部倒地。
直到终见结局,褚景然一直提着的心猛的放了下来,此刻也顾不得其它,立刻拿上他的随身行囊,拽着人就往外跑。
刚跑出了百来米,呈亦莫见人不开车,立刻道:“老师,我们先找辆车,不然太危险了。”
一把将准备回去找车的人拽住,褚景然急道:“不用,开车目标太大了,跟着我走,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呈亦莫动作微顿,“接我们?谁?”
褚景然本还想解释,一扭头就见到人的模样,不知为何,头脑中蓦地蹦出了不久前吴维说过的那番话。
这瞬,怀疑的种子终的有了微露的尖芽。
“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面对人眸中浮露的怀疑色彩,呈亦莫丁点不露怯。
“老师,我是担心那一伙人跟之前曙光的人一样,再者,这荒山荒地的,没有代步工具,万一遇到丧尸,老师受伤了怎么办?”
他的话让褚景然微有心安,自责于方才阴暗的同时,解释道:“之前那不过是个意外,这次不会发生这种事的,相信我。”
瞧着人的一脸郑重,近三秒的沉默后,呈亦莫点了点头。
“我相信老师。”
黑暗中一路的风尘仆仆,俩人足足走了两三个多钟头,这才缓下了动作。
吴维说最晚五个小时会来接他们,那现在也算是暂时远离了晨晓那方的危险。
想着已是大半夜随时有丧尸出没的危险,再加上刀锋不知晓他们逃走的具体方向,俩人于不远路边的破败房屋中休整了下来。
因为担心被寻到,俩人连火都没敢生,补了点水,就这么相依相靠着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渐渐的,褚景然应话就愈来愈少,再过了十几分钟,呈亦莫就感黑暗中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老师?”
“……”
“老师,你睡了吗?”
“……”
好几声的轻唤,发现无人应和后,呈亦莫这才确定人的确是睡着了。
将人的脑袋自肩头轻轻移开,小心翼翼的放于地上,呈亦莫起身出了门。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后脚踏离的那刻,黑暗中一直闭眼已是熟睡的褚景然,缓缓的张开了那双复杂的眸。
“这不可能!”压低的力竭。
“季博士,这是我目前惟一能想到的可能,虽然对您来说,这个猜想可能会难以接受。”
许是见人半天没有出来,小树林外传来队员疑惑的声音,“季博士,您方便完了吗?”
褚景然一惊,立刻道:“等会。”
吴维知晓时间也不多了,随即道:“季博士,这样,您先随我离开,将您送到安全的地方后,我们再想办法救人,我保证,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确保您学生的安全,如何?”
褚景然:就这么撕破脸,我怕血液样本这辈子都别想拿到了。
还不待褚景然回话,不远处忽的传来一句焦急的声音。
“季博士呢?”
“在里面方便。”
“快!将季博士带出来,刚刚巡逻人员发现了可疑车辆。”
小树木内耳尖的吴维听到这番话,心中暗道糟糕,被发现了。
这刻,他也顾不得再征求人的同意,反手就去拉面前人的手,希望人随他离开,却不想于他动作之前,褚景然就直直的往后退了一大步,险险的避开了他伸来的手。
“在没有真正所见的情况下,我不会随意相信你的这番话,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老师,只要这个关系存在一天,我就有责任有义务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焦急不已的吴维本还想再劝两句,然却在听到不远处有人往里来的脚步声后,收住了话语,头脑思绪在这瞬极速运转。
回想一路而来‘对方’的护送及面前季晨濡的完好无损,大概猜的出对方的目的,咬了咬牙,他道:“好,我同意您带着他一起离开。”管他牛鬼蛇神,先将人带会曙光再说。
随之,吴维又快速接话道:“过会我们会吸引走他们的主要视线,季博士就拜托您自己想办法带人逃出来,然后朝西边走,最晚不过五个钟头,等结束了一切后,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接应你们俩。”话毕,道了句万事小心后就快速离去。
俩人进了树林就见正好往外而来的褚景然,一人快速跃过了褚景然,警戒四周,东张西望,另一人立刻道:“季博士,你还好吧?有没有遇见其它不相干的人?”
褚景然冷冷的道:“解个手能有什么不好,至于其它不相干的人……,”
俩人被他这句突顿弄的心间一紧,就见褚景然看了俩人一眼道:“你们不就是么?”话毕寒着脸往临时住所大步而去。
刚靠近修整之地,褚景然就察觉到了住所四周的戒严,小队中几乎每人都上了膛,褚景然思绪飞转,面上却无半分异色的进了房屋。
进屋不到三分钟的功夫,褚景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枪响与汽车的引擎声,然却没有任何多余的交谈声,显然,他们正用着暗语在交流。
觉察到屋外人的渐渐远离,似随意般,褚景然扫了眼屋内四处。
整个场地,目前只剩下三个留下看管他们的队员,与不远处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呈亦莫。
思考了近五分钟,褚景然起身靠近了呈亦莫所在的方位,看守人一见他如此,立刻紧张起来。
“季博士,你干什么。”
“近距离的看看我学生的伤怎么样了,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个长期呆在实验室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罢了,难不成我还能在你们三个人的看管下,带着受伤人逃走不成。”
看守人分明还想说什么,但在想到什么后又放弃了继续阻止的念头。
靠近面色微白的呈亦莫,褚景然关切的蹙眉道:“怎么样,哪里难受了?”
呈亦莫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没事,老师。”
“还说没事,脸色这么难看。”
虚弱的笑了笑,“就是有点渴。”
据褚景然所知,呈亦莫已经有近三天没有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