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这月的第三次了。
自从她出狱后,每次以各种名义求见墨九君,都会被直接拒之门外,见不到墨九君的她,次次都只能摆着副伤心的模样回宫,这次同样又是如此。
刚一回宫,怒气值爆表的慕浅浅就砸了一整套上好的青花瓷具,而在收到派去打探千居殿仆从的无功而返,从未在境尘身上吃过瘪的她又砸了另一套壶具,还气的差点又杖毙了个犯了点小错的下人。
在慕浅浅的心中,墨九君是皇上,她拿对方没法,但境尘不过是只翻不出她手掌心的蚂蚱,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是现在对方竟然敢拒自己的邀约!
一怒之下,慕浅浅让人给褚景然传话,称自己身体不适,让人速来绮萝殿为她请脉,并还附带上了一封泪雨含眸的亲比书信。
千居殿
看完手中的书信,褚景然缓缓的垂下了手,清冷如玉的面上流露出几分犹豫与挣扎。
近一个月来,除了每日必要的早朝外,褚景然几乎都是闭门不出,并不是因为其它,而是他在为静美人日夜讼持婆咖咒,这经要足足讼满三十个日夜,才算圆满完成,决不能有断层出现,而今日正是最后一日,圆满期。
这婆咖咒分为日讼与夜讼,日讼指白昼巳时至申时所讼,而夜讼指夜晚戌时至寅时所讼,相应的时辰中,需完成相应的遍数,若未按时辰讼完或者错时,那么先前的一切,就会化作一场镜花水月,故诵持婆咖咒需要时间以及足够的空间。
可现在慕浅浅病了,还命人送来了信件,那么……
握住信件的手指收了三分,现在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虽皇宫中有御医,可褚景然这会儿完全将御医的身影忘记到了脑后,整颗心都沉浸在方才被传送到手的信件中。
堂中空气冷凝至冰点,足足过了近半柱香后,堂前的褚景然转过了身。
“无润,替我更衣。”
他终还是不忍让那人心伤哪怕半分。
静美人的死宣告着投毒案的暂结,整个后宫也并没有因为一个小小美人的离去,而产生任何的变化,持宠,勾心,斗角,每天都在上演。
绮萝殿
慕浅浅从天牢中被放了出来,被关了近一个月时间,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以前就是我见欲怜的模样,这会面染苍白,倒是更显弱柳扶风。
贴身宫女露节从小厨房出来,恭敬道:“娘娘,小厨房的清玉莲子羹已经炖好了。”
“先盛上,过会本宫要送去给皇上。”
“是。”
坐在铜镜前的慕浅浅,看着铜镜中倒映出自己的这番憔悴的模样,唤道:“来人,帮本宫更衣。”
“是。”
本是露节的工作,但由于露节去了小厨房,立刻有替补婢女上前,行到不远,取来她以前最爱的一件蓝色翠烟襦裙,手捧着置送到她面前前。
慕浅浅正端详着自己的模样,瞟到被捧送置到旁的这件衣衫,我见犹怜的脸一下就变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半点无防备的婢女嘴角含血重重的摔倒在地,方才被她手捧的那件衣裙,也随着力道拂落于地。
此刻的慕浅浅眸含尖锐的怒意,狰狞的面上哪还看的出方才我见欲怜的半分气质,她伸着不久前才做好的水粉色指甲,指着地上的婢女怒叱道:“好一贱婢,竟敢还拿这件衣物侮辱本宫。”
半趴在地上,脸颊已是浮肿一片的婢女立刻惊恐的跪地,边磕头边大声道:“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
“不敢,你们这些贱婢还有什么不敢,连本宫都敢栽赃嫁祸,都跟静美人那个贱人一样,蛇蝎心肠,嫉妒本宫受宠,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下去杖毙。”
话落,立刻有大宫女鱼贯而入,堵住婢女的嘴,将泪流满涕挣扎不已的婢女强制性的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