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办公效率有史最低,没有之一。
终的,客厅的指针即将指向十点大关时,院门处终于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
吃饱喝足的褚景然晕着微醺的脸颊与微肿的红唇下了车,还没走两步,抬眼就瞧到了衣衫整齐面无表情站在大门口的邓黎轩。
本着酒精的作用下,褚景然完全忘记了早上那会自己耍的乍,更没有注意到这会邓黎轩冷寒如冰的脸,站在原地,他歪着脑袋冲着人笑的傻气十足。
邓黎轩冷着的眸看不出丁点情绪,刚行至人身边,他敏感的察觉到了自人身上传来的浅淡酒气。
“怎么喝酒了?”
褚景然没心没肺的道:“开心。”
开心,所以就喝酒了。
邓黎轩自是懂他的意思,看到人微肿的红唇与傻乐的模样,眉心拧的愈发紧,暗沉的眸看不出真实的情绪,良久一句话自他唇中吐出。
“以后少喝酒。”
话毕,将人扶着往屋内而去,却不料刚触碰到人的手,一抹圆润的冰凉自指尖蔓延。
这个质感是……
“谁送的戒指?”
一听有人问起自己的戒指,褚景然立刻跟个炫耀的孩子似的,将右手伸出来,张开白皙的五指,有些大舌头的说道:“求婚戒指,是不是很好看,是不是……”
在这句问话落下的瞬间,邓黎轩一直平静的脸色终于变了,后面的话他一个字也未听进去,整个脑海就被简单的四字所填满。
求婚戒指!
呼吸微滞了一个瞬间,却是眨眼恢复如常,微松了手间突然收紧的力度,邓黎轩侧头就见人正弯着水润润的眸,笑的一脸期待又幸福。
“哥哥,你都没有回答我的话呢,好不好看,好不好看?”褚景然扒拉着人的手臂不依不饶。
邓黎轩敛了敛眸,鼻间飘出,“嗯。”
褚景然笑的更开心了,跟数家常似的道:“他说最爱我了,跟我求婚还请人排练,是不是很傻,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他还说,等他公司稳定下来了,我们就结婚,我……”
二楼,主卧
看着床上已闭上眼红通着小脸睡过去的人,看着他哪怕是在梦中也会露出的笑颜,看着那枚沐浴在浅晕下的戒指,看着他明显是被疼爱过泛上微肿的红唇,床边邓黎轩深邃的眸中一种别样的情绪在快速翻滚。
如他的计划般,邓安然已经完全陷进了这个局中无法自拔,只要公司这方的一切全部处理好,在他最无防备,最幸福的时候再给予最致命的一击,那么邓安然将会彻底崩溃。
可邓黎轩的心中,这刻却蓦地涌起种不舒服的感觉,那种像是原本乃是自己的所有物即将被人抢走的错觉。
只是……这许是一时不查的错觉。
将脑海中情绪收敛,邓黎轩再次恢复成往日的模样,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不得不说,这杨宸安能脚踏n条船也是有其一定的道理,要知这部电影还处于宣传那会,邓安然不过是随口说过句想去看,却不想被他记牢在了心间。
别看这只是个不怎么重要的小事情,要知能打动人的瞬间,偏偏就是细微点滴的小细节,特别是对邓安然这种感情极为纯粹的人来说,用细节决定成败来概括,丁点不夸张。
杨宸安买的是的贵宾情侣包间,是那种专门单独开辟出来的小型的影院,因放映电影的关系,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昏暗,里面也惟回响着电影的声音。
从进场到这会褚景然就一直鼓着张俏丽的小脸,脸上虽明晃晃的写着‘生人勿近’几个大字,但眸中却漾着期待,显然是希望人给到解释,可这会却不见身边人说话,他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昏暗的空间内流转着凝重的气息,伴随着俩人长久的缄默不语,越来越重。
直至电影全部放映结束,杨宸安也是只字未言。
出了电影院,未得到道歉与解释的褚景然,身上的低气压如滔滔江水翻滚,本想直接回去,杨宸安却将人带到了以前俩人经常压马路的小公园。
看着如记忆中般无二的场景,再想当初那幕,褚景然浑身直窜冷气,偏偏杨宸安一直来牵他的手,他牵,褚景然甩,再牵,再甩,紧牵,紧甩……
不知道将这种小情侣闹别扭后的小任性进行了多少次后,酝酿好情绪的小公举爆发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
杨宸安敛目,低沉的声音传来,“安然,相信我。”
“相信?故意支开我去国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向别人求婚,你要我相信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你?”
“那……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误会你需要搂着人说爱么,若是误会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是怎样的误会能让你做到下跪到向他求婚?”
“……”如水般的缄默。
恰恰是他这般默认的态度仿若烈火般燃尽了褚景然最后的一点坚持。
“你都跟他求婚了,那你还缠着我干嘛,带我来这里又是干嘛,你说要见最后一面,我来了,你见了,那我们以后一刀两段,再也不要再见,永远都不要再见!”
褚景然红着眶,用力的甩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宿主,我猜十步之内,他会将这半个月编好的理由抛出来。】
【我猜三步。】
一步,两步,三步未落,声音响起。
“因为……我想向你求婚。”
褚景然动作猛顿,身后杨宸安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我真正想求婚的对象,是你。”
看着手中的锦盒,杨宸安自嘲的笑道:“没错,我的确是故意安排你出国旅游,支开你,可原因是……我想在私下排练向你求婚的所有细节。”
【我恨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