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论兔子转型为狼崽子的可能18(完)

笠天,褚景然早早的起了床,就着一身清爽的衣衫出了门,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褚景然报了此行目的地。

“华园墓地。”

【宿主,你这是打算再去死一次?】

【为什么要去死?】

【你不是说过,比起死亡,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么?】我才不信你会这么容易的放过坑了你的主角。

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已走过近十年的路,褚景然道:【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爱的人死了,自己还活着。】

【宝贝,你猜错了。】

【看到过黎明后的极夜最是难熬,经历了希望后的失望最让人绝望,所以……】

褚景然微笑道:【给他幻想,让他追赶,却又一次次的被浇灭希望,而最后真正给予致命一击的,是一直追赶的那个梦,一次次的痛苦挣扎中,整个人生乃至世界彻底破碎,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qaq我的宿主被主角坑了一次后病情明显加重了,肿么破?

想着家中还沉浸于美满梦中的主角,看着这会笑的温柔的不像样的宿主,520号只想说一句话,主角,愿你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不要被虐的太惨。

褚景然付过车钱,在不远花店中买了束肖筱曾经最爱的小雏菊。

今早的天还起着雾,稀薄若细纱般的乳白气流漂浮在空中,笼罩着世界万物,行在潮湿的雾气中,衣衫沾染雾珠点点,按照记忆中的指引,褚景然一路向着肖筱的墓地而去。

……

迷迷糊糊中,周睿渊习惯性的伸手揽了下身边人,本以为是温玉在怀,可却未料揽了个空,触手所及的床单上一片冰凉,昭示着人起床已有好一会的事实。

微怔的功夫,他蓦地睁开了眼,坐起身却发现房间中空空如也。

怎么起这么早?

穿好衣服,周睿渊拧开了房间的门,边往厨房边走,边唤道:“辰逸?”

厨房中锅碗瓢盆整齐的排列与昨晚如出一辄的布置,似乎在说明着主人清早并未进来过的事实。

大步往房间走,周睿渊拨通了褚景然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耳畔机械的语音好似一柄猝不及防的利剑于心,让周睿渊的脚步顿住了,紧接着他立刻回了房间。

啪——

柜中衣物整齐,抽屉中证件都在,洗漱用品全都好好摆着,冰箱上没有任何便签贴,整个家里没有任何变化,惟一与平日不同的是,那个人不见了。

耳旁语音不停的播报好似张着嘴的怪兽,吞噬着周睿渊所有的感观与呼吸,于清晨的此刻,他竟有种缺氧的即将呼吸不过来的错觉。

他去哪了?他几乎从来不会出门买早餐,他出门向来都会留便签,前两天他们才采购了蔬果,那么,他呢?他去哪了?

整个脑袋中都是乱哄哄的一团,回想近日种种的幸福与昨日的温存,周睿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着颤抖的手拨通了下属电话,“立刻给我……找一个人……”

昨日还笑闹一片的家里安静极了,静的就像是一座久未有人涉足的坟地,窗外久升不起来的太阳被遮在大片的乌云中,好似整片天下一秒就要塌下来般。

静谧的客厅中,周睿渊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仿似一座彻底石化被时间遗忘在长河中的雕塑。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周睿渊立刻拿起手机,接通。

“周总,我们按照城市道路监控并没有寻到人,不过,我们寻到了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比较特殊,要不……您亲自过来看看。”

“在……哪?”久不进水的嗓音显得有些粗粝。

“华园墓地。”

……

在来墓地的路上,周睿渊想,那人他会去母亲墓地干什么?又送了母亲什么?

但这个想法却在瞬间被他抛至脑后,无论是他送给母亲什么东西,都不行,因为他是自己的,无论是身还是心,一分也不能分给任何人,哪怕那个对象是他的母亲,也不行!

他知道他疯了,爱这个人,他早就疯了,可是若这么做,他想,他大概会死……

他想过万千种‘特殊’的东西,可他唯独没有想过,那人留下的竟然会是戒指。

淅沥沥的小雨中,周睿渊看着手中那对玉戒指,冰凉的雨水掉落于掌心中,轻柔的雨滴却好似化身为颗颗滚烫的岩浆,灼的他整颗心脏都好在剧烈的颤抖。

那感觉就像是灵魂在瞬间的碎裂,整个世界的崩塌,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戒指,像是想通过这个动作死死的攥住那个人,周睿渊捂着脸低低的笑了,疯狂的,可怖的,残酷的,血腥的。

你竟然给她送戒指,你竟然给她送戒指,你竟然给她送戒指!!!

啪——

清脆的碎裂声中,手中的玉戒被狠狠的扔掷于粗糙的地面之上,突如其来的这幕将身边的下属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抬头间,就被男人此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如一个彻底被激怒的黑暗杀神,周睿渊额上青筋腾起,赤红的双目中满蕴着狂怒,全身由里自外被浓重的负面情绪团团环绕,好似下一秒就可以毁灭世界般。

“给我找,翻遍全世界,也要把他给我把他找出来!!!”

被风暴洗礼的脑海,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他,彻底囚禁他,彻底锁住他,永远不放开。

卢辰逸,我周睿渊能锁你一次,我就能锁你两次,三次,四次,我能用半年的时间,让你病态的爱上我,让你彻底属于我,那么,我就可以用一辈子困着你,守着你,占有你。

这辈子,你卢辰逸都只能属于我周睿渊,也只能属于我周睿渊。

……

开始时,周睿渊每天都在想,若自己找到了他,该怎么惩罚他,锁着他?占有他?在他身上纹上自己的名字?打上自己的专属烙印?剥夺他所有的自由?

他想了很多种假设,就是没有想过那个人万一真的再也不出现怎么办。

一年年的流逝中,周睿渊开始想他了,非常非常的想念,那无孔不入的思念像是白蚁寸寸的啃噬在身,让他整夜整夜的失眠,睁眼闭眼全是他的影子。

他开始回忆他们的往昔,从初见到思慕,从悸动到贪恋,从渴望到占有,从沉沦到堕落。

在这日复一日中的思念中,周睿渊慢慢地抛弃了头脑中所谓的惩罚,他只求那人出现,他只想再抱抱那个人,他可以给他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他出现就好了。

周睿渊守在那间他们曾经的家中,家中无论白天亦或黑夜,晕黄的暖色灯永远都是亮的,他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知道他会回家。

因为,那枚戒指。

找遍家中的每个角落,翻遍全市的每块土地,他都没有寻到那枚被他亲手为那人戴上的戒指。

若那人于自己真的没有丁点爱意,他为何要带走那枚戒指。

周睿渊想,那人或许是爱他的,只是现在那人生气了,等他气消了,说不定在某天的睁眼,他会在身旁再次看到熟睡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