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比你的命还重要吗?”洛祯平突然双目黯然失色,怅然道。
白月没说话,只是把剑向脖子更靠近了一分,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她虽然没说什么,但却用行动告诉了洛祯平答案。
洛祯平松开了紧抓白月的手,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离白月更远了,明明白月就站在他的面前,却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们分开了,而且越拉越远。
白月一获得了自由,就将洛祯平的剑一丢,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她甚至没有多看洛祯平一眼,就这么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初,你在哪?”白月一边跑一边喊着天初,被战火烧过的豫章城,一片浓烟滚滚,房倒屋塌,本就阡陌纵横的格局被打乱,到处是寻找大部队走散的官兵和在废墟中迷失的百姓。
白月逢人就打听,可大战过后的人大都一样,脸上除了灰就是烟,黑糊糊的都长得差不多,加上天黑,真是十步开外人畜不分,五步开外雌雄莫辨,又能打听出什么呢?
各路官兵在寻找自己的队伍,不断地集结,洛祯平为了能让白月找得更容易,他把所有的官兵都撤到了城外。
巴州军和玉安军全都撤了出去,豫章军只留下了一个小队在城中清点人数,安置百姓。
待到数万的军队全部集结完毕,天已经大亮了,可白月还是没有找到天初。
城里的百姓被安置在了豫章城的外围居民区,以郡王府为中心的大片区域和和中心线两侧的繁华地段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此时这里空空荡荡,只剩下白月和天初的三个徒弟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废墟上寻人了。
白月实在是走不动了,她还不肯去休息,云真背着她在一片瓦砾之中喊着天初,嗓子都哑了。
他们几乎翻遍了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就差连耗子洞都挖开看看了,可就是不见天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