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仁业道:“依我猜想,对方也不会想把事情做绝,只不过是要逼咱们低头而已。咱们下错了棋,满盘被动,现在只能是先控制事态,争取对方的原谅。徐家湾村搬迁的问题,必须马上抓紧去落实,只要我们能够让对方满意,再商量善后的事情,就容易了。”
“那电视机厂的事情……”贾毅飞不甘心地说道。
尚仁业道:“现在还顾得上这个。我去向陈书记和刘市长解释吧,这一次先这样了。电视机厂肯定还是要绝对争取的,但想用徐家湾来作为条件,是不可能的了。”
“唉,大意了,大意了。”贾毅飞懊恼地说道。
尚仁业脸上露出一抹冷峻之色,道:“他们如果要这样做事,那也就别怪我们以后不给他们面子了。我就不信,乐城乙烯放在咱们乐城市,就没有一点要求到我们头上的事情。”
贾毅飞发狠道:“对,到时候我们一定要狠狠给他们一点教训!”
再说冯啸辰那边,在吓退了徐家湾村的村民之后,他便与张和平一道,领着武警战士们押送徐阿宝、阿宝娘、常根叔、徐伯林等人返回了江边货场。货场有足够多的板房,足够当做临时的监室,把这些被抓来的徐家湾村民分别关押起来,挨个进行审讯。
张和平的手下不乏审讯高手,而这些村民也远没有革命前辈那样的硬骨头。结果,没花多少工夫,张和平就拿到了所有人的口供,明确地显示出这一次的就是有人策划煽动的,并非村民的自发行动。
这里还有一点小花絮。那位阿宝娘刚被铐上的时候,又是哭又是闹,吵得不亦乐乎,谁跟她说话也没用。结果张和平直接让人把她关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弄了台录音机在她耳朵边上放音乐。那音乐磁带是张和平特地制作的,上面只有一首abcd的字母歌,反反复复地播放。阿宝娘的哭闹声有多大,录音机的声音也就放到多大。结果两个小时下来,阿宝娘就彻底崩溃了,问什么答什么,一点也不敢再闹。至于说她从此之后就落下了一个不敢大声说话的病根,由全村闻名的泼妇变成了一个温柔淑女,那就是题外话了。
正如徐均和预言的那样,徐伯林在第一次审讯中就说了实话,把贾毅飞等人如何教他们造假,又如何指示他们闹事等等一股脑都交代了出来,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要求政府宽待,千万别判他十年八年的。
“尚仁业、贾毅飞这帮人,还有点国家干部的样子没有!这样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看到冯啸辰递上来的审讯记录,来永嘉也气得嘴唇哆嗦,拍着桌子破口大骂起来。其实,他也早就知道徐家湾的事情背后是尚仁业他们在搞鬼,但猜测是一回事,看到证据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徐伯林交代说贾毅飞让他们闹出点事情来,更是碰到了来永嘉的底线,让他觉得怒不可遏。
“来总,对于这件事,您有什么考虑?”冯啸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