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月,省机械技校毕业的,去年才分配到我们厂工作,在装配车间当装配钳工。这丫头聪明,肯钻研,自己的专业是钳工,可铣床、车床、镗床都能摆弄几下。我们铣工班有几个老师傅技术还是很过硬的,这两年进厂的青工太多,技术上有点跟不上。这丫头性子急,看到金工车间提供的零件不行,她就会自己跑过来返工,不是第一次了。”
把韩江月的事情对付过去之后,余淳安一边陪着冯啸辰继续向前走,一边向冯啸辰聊起了韩江月这个人。从余淳安的口气里,的确能够感觉到他对这个女青工颇为欣赏,虽说装配钳工跑来帮机床工返工是违反正常流程的事情,但余淳安却没有太多的批评之意。
也许是刚才的“加油”事件所致,也可能是余淳安早上不知从哪来的邪火已经逐渐消下去了,他对冯啸辰说话的态度变得和善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无法接近了。
“这样返工,很影响工作效率啊。”冯啸辰道。
“有什么办法呢?”余淳安叹道,“良莠不齐,青黄不接,这就是我们厂现在的情况。就说你们要的挖掘机液压阀……哎,真是,冯处长,你看这边是我们的镗床……”
余淳安嘴一滑,说起了挖掘机液压阀的事情,话到嘴边,他才想到对方是客户那边的人,有些厂里的事情似乎是不便对他说起的。也亏他能够及时停嘴,硬生生地把话题转到了其他的方向。
冯啸辰笑了笑,并没有揪着他的话柄往下深究。人家不想说的事情,自己再问也是白搭。反之,等到对方想说的时候,自己不用开口,对方也会说了。
离开金工车间,他们又依次看了磨工车间、铸造车间和装配车间。冯啸辰一路看得很细,有时候还上前伸手拿起工件摸一摸,蹭蹭工件上残余的冷却液,或者捻一捻铸造模具里倒出来的型砂。余淳安是干机械出身的人,在一旁看着暗自称奇。冯啸辰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其实都是有讲究的,明显就是在考量每个工序的工艺,这些不起眼的细节,与最终的产品质量都是息息相关的。
“怎么样,冯处长有什么看法?”余淳安不止一次地向冯啸辰问道。
“没什么看法,我就是来学习的,呵呵,学习……”冯啸辰每次都是这样敷衍着回答道。
学习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