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也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
他怕是魔怔了吧,怎么就想着章小娘子不放了呢?
这还怎么为人师表?
章锦婳像望诊般看了看季同的神色,见他的脸色一会儿郑重,一会儿又纠结,完全不像平时开朗的样子。
“季公子,有心事?”
季同也不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只能摇摇头:“刚进国子监,比较忙。自己读书和教人读书,差别太大。”
说到这一点,章锦婳是深有体会:“学生的差别是太大了,不管你怎么讲,讲得再清楚,总有人会说没听你讲过。”
季同想起什么,也是一笑:“我以前就是总想着怎么找机会出去玩,现在就想着怎么把学生们拘在学馆里。”
位置互换,想法就变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章锦婳忍不住笑起来。
季同心里酸酸的,这么美好的笑容很快就看不到了,真是不忍心放弃。
“章小娘子,你还去太医署授课吗?”
“现在只授女科。”
“噢!”
“怎么?”
“我想听你讲授《素问》。”
章锦婳笑着摇头:“季公子研读《素问》也很精深,若是做太医署的博士也不为过。说起来,我还远远不如季公子的心得呢。”
季同心头一动:“章小娘子,要不,咱们合著一本《素问注释》?”
章锦婳没有私心,倒也没想那么多:“季公子注释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太医署找医博士探讨。”
季同见章锦婳没有明确推辞,索性当场拍板:“问别人哪里及得上问你呢?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就着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