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刘青的为人,章锦婳不寒而栗。
竹青道:“锦儿,太医署那边肯定也有买药材的渠道,你看能不能去找人问问。”
章锦婳一拍脑门:“哎呀!我怎么把陈医令给忘了呢?还有孙博士呢!我明天一早就过去。竹青师兄,你提前备好车。”
事不宜迟,章锦婳不敢再耽搁,天不亮就出门了。
马车上了长安城大街。
章锦婳坐在马车上,想着等会儿见到孙博士怎么开口。
竹青敲了敲车窗:“锦儿,你看,对面那个车队,就是去本草堂的。”
章锦婳撩起车帘,探头往外看。
在黎明的曙光中,七辆堆得冒尖的板车,拉车的推车的一共十来个苦力,正匆匆的往东市的方向走。
空气中飘来药草的清香,应该是刚采下来的。
章锦婳嗅到沾着露水的泥土味道:“竹青师兄,他们这些草药草都是拔出来的啊!”
急功近利的采法,就是一把一把往外薅,成熟的与未成熟的混在一起,导致第二第三年无药可采,更严重一点的后果就是破坏植被,这一片方圆数十里都不再长这种药草。
这些药性参差不齐的药草混在一起,药效也是大打折扣。
章锦婳不由的露出心痛的表情。
竹青看着车队的方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要说一成的利益,哪怕只多一分的利益,也多的是人往前扑。”
为了填饱肚子,谁还管药性管什么土壤的养护,穷人才没那些讲究。
至于来年有没有药草可以采,那是老天爷的事。
带有恶意的想法,在一开始,在各个环节,就存在着不同程度的伤害。
到了太医署的百草园,章锦婳见到了同样感到愤慨的孙博士。
“就是前几年躲避战事的流民在山上,采野菜摘树叶充饥,也不至于这么践踏山上的一草一木。这会惹怒山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