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章锦婳是这么想的:“锦儿,你父亲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想照顾你母亲也照顾不了。而且,那时候只要能活着,都已经万幸了。当时太子被斩,太子的几个儿子也没活多久。”
章锦婳瞪大眼睛:“这么狠决?”
张婶叹气:“可不是嘛!你母亲说,章仇大人聪明绝顶,却不能保护自己周全,你母亲总是想,既然别人都能从章仇大人这里学知识学道理,她就要尽最大力量护章仇大人周全。”
章锦婳低声道:“父亲的智慧可惜没有传给我,我连父亲都没见过。”
张婶看了章锦婳一眼,继续说道:“秀秀生下来也是个孤儿,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也不知道,她那么小的年纪,那么多的办法都是从哪儿来的?”
章锦婳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婶看到章锦婳的表情似有触动,又加了一把火:“锦儿,在这个世上,没有父母的人多的是。没有父母,还有天还有地,不是吗?你老这么闷着,是想不出办法的。”
张婶的心里也着急上火的,可是章锦婳这个闷葫芦的性子实在是太像章仇大人了,她只好旁敲侧击,鼓励章锦婳向母亲学习。
因为这些事儿,当事人自己不着急不努力的话,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还得拿捏着说话的分寸,话说过了,章锦婳就更闷着不说了,话说浅了,又不起作用。
就像做饭一样,火大了会糊,火小了总是夹生。
章锦婳苦恼着问:“那我该怎么办?有些事情想忘也忘不了。”想报仇也无从下手,毕竟,眼下还没发生。
张婶想了想,道:“锦儿,大道理呢我就不懂怎么说,你说的忘不了的事,我觉得就跟一个人脸上的疤痕一样,忘不了就要治。”
章锦婳愣愣地问:“治哪里?”
张婶一听有戏,急忙道:“忘不了的事,就是心事呗。心事多了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再怎么治,我也不知道,这就要问你了。”
章锦婳若有所思。
心事重重,心里郁闷,不说根源的话,在表象上看,是气不足。
气不足,则神思昏沉,疲倦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