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婳不由得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断地拭去簌簌滑落的泪水,只觉得后背冒凉气,头皮发麻。
她不断地告诫自己,那一切都是个梦,一个真实的梦而已。
只是,想到欢郎,再看到跟欢郎相似的男童的时候,她就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这天,千金堂来了个病儿。
约莫三岁多的一个小男孩,嘴歪眼斜,口水控制不住的从咧着的嘴角处流出来,衣服上湿了一大片。
抱着孩子来的,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自称是孩子的祖母。
章锦婳细心的把孩子全身都捏了一遍,摸了脉象,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她凭直觉,这孩子的病,起因一定跟照顾他的人的心情有关。
“平时是谁带这个孩子的?”
“是她娘。”
“那孩子的娘怎么没跟着来?”
“她娘也病了,起不来床。”
“怎么不一起来看看呢?千金堂专治女科。”
“唉,哪有那么娇气,睡个觉起来就好了。”
这刻薄的语气,让章锦婳隐隐不快,她打量着面前的妇人,问道:“你让人把她带过来,我看看再说。”
“我看哪,她就是想借着睡觉偷个懒,还吃什么药!才没钱给她那么浪费呢。”那妇人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小娘子,我是带我的大孙子来看病的,你不给孩子治病,要看她娘做什么?”
章锦婳冷冷的斜了那妇人一眼:“我看看是不是他娘过了病气,孩子才这样的。大人要是病不好,孩子也没法治。”